千切豹马被她问得发怔,难以想象要怎样的脑回路会问出这种问题。
直到御影唯咲自觉地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似的:
“——豹马害怕失去我啊。”
千切豹马浑身一僵:“……什么?”
“我对豹马而言很重要,豹马不想和我分开。”御影唯咲郑重地宣布,“千切豹马,你这是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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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切豹马想,他这辈子都不会遇上第二个这么奇怪的女人了。
这算表白吗?
与其说是表白,更像是对他的宣判。
那么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地给他灌输着“喜欢”的概念,这简直是一场抢劫。喜欢的心意明明应该彼此交换,凭什么是御影唯咲从他这里抢走“喜欢”的归属,还什么都不付出,只让他应付一场危险的闹剧呢?
可他的脸还是随着御影唯咲的话语红了起来。
不争气的心软让他都快看不起自己了,只是被一个自大的女人这么说上几句,就会自作多情地脸红,以为他们就能成为平等的情侣——
但他们真的是情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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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一直在问,”他低声说,“沢田悠,你很擅长这些吧?牵手、接吻,送那些意义特殊让人想入非非的礼物……你很擅长这些,很擅长让人以为自己被你喜欢着吧?
“我是你在鹿儿岛随机挑选的玩具吗?比起意大利的旧玩具,捉弄我会更好玩吗?”
御影唯咲想起了石原翔太说的“安静”。
她决定安静地听他倾诉。
听他背对人潮,面朝湖风,漂亮的脸庞盛满她的眼眸。
这一刻,她满眼都是千切豹马,一如千切豹马的眼中也只有她。
御影唯咲便执起他的左手,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
温凉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不由得幻想起若能和他更进一步的亲吻会是什么滋味。
但此刻有事比这个更重要。
御影唯咲笑着回答千切豹马的诘问:
“这里只属于你。”
嘴唇柔软得像任君采撷的花瓣。
她又用自己常年握枪,而生出薄茧的指腹握住千切豹马的手:“你要用永远的注视、全部的热吻、和一生的依赖来和我交易。千切豹马,你只能看着我。”
指茧坚硬得像刀枪不入的寒冰。
千切豹马却顺着话语笑了起来。
“我不是你能随便脱手的玩具。”千切豹马说,“……如你所愿,我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