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一次耍钱直至凌晨回家后,她特意为他做了一顿早饭,作为母子俩最后在一块的饯别。
顾哲闻揉了揉眼,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早点完全没有食欲,遂冲着母亲摆手道:“这个时辰您不在睡觉,起这么早干吗?昨晚上玩了一个通宵,这把我困得不行了,嗯,我去补觉去了,您自己吃吧,我走了……”
说罢,他按了按酸痛的肩膀,转身朝着卧房走去,丝毫没看到母亲赵鑫羽,在他转身那一刻,眸内已没了亮光。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再看儿子顾哲闻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赵鑫羽自嘲一笑,坐于软椅上喃喃自语:“赵鑫羽啊赵鑫羽,事已至此你究竟还在幻想些什么呢?儿子已经废了难道你打算把自个的后半生磋磨殆尽,才知道来后悔吗?”
说着,一滴热泪从她脸颊滑落了下来。
既然这小子不知道珍惜母子俩最后的时光,她也没必要去强求。
只盼这小子离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日子里,能过得顺遂无虞。
……
思及此,她独自一个人用起早饭来,人是铁饭是钢她得吃饱了才能离开啊。
良久,用罢早饭的她,环顾着住了一个星期的宅院倍感惆怅,转瞬她来至儿子的卧房,轻轻的推开了门。
顾哲闻因着一晚上的耍钱早已是人困马乏,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此刻的他鼾声如雷,睡得香甜无比。
只见她来至床边坐下,抬手轻抚起顾哲闻的眉宇,满眼的不舍和决绝:“儿子啊,莫要怪母亲狠心,实在是母亲从你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儿子啊,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到母亲的苦心呢?哎,母亲是多么希望看到你成家立业啊,可叹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母亲,呵,你好好睡吧,母亲走了……”
说罢,她给儿子掖了掖被子盖好,转身离开了卧房。
刚还睡得香甜无比的顾哲闻似是有所感应,眉宇间不由得轻蹙起来。
只觉今日这个觉睡得他很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
相比于顾哲闻那边的纨绔作风,顾哲南凭着先前的未雨绸缪,已带着母亲陆令仪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带着母亲陆令仪住进了早早添置好的洋房内,看着豪奢的洋房,陆令仪一时晃了眼。
陆令仪还以为儿子是拿的分家所得钱购置的洋房,遂一脸担忧的道:“哲南啊,你哪来这么多钱买的洋房啊?这装饰这大小,没个几万块大洋下不来吧?咱们虽说分了五万大洋和股份,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在她看来,这钱得用在刀刃上,如今顾家倒台了,钱在没规划的话,那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了。
见母亲这般的担忧,顾哲南遂轻笑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母亲,您放心好了,儿子不是那没有规划的人,这房子啊是我拿的在启航投资公司赚的钱买的,这分家的钱自是得交由母亲您给我收着啊,您可得给我收好了,日后娶媳妇可就指着它了……”
一番话说的陆令仪喜极而泣,不由感叹儿子真的是长大了,都学会照顾她这个母亲了。
这般想着,她斜睨了一眼儿子,佯装没好气的道:“你呀,就知道哄母亲开心,你放心好了,这钱啊母亲给你收着,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了,母亲就把这钱交给她来管,可不能让人家女孩觉得你还没断奶啊……”
母子俩相视一笑,端的是一副岁月静好……
……
北平,俱乐部,
包厢内,
达到各自目的的二人,举杯痛饮好不快哉,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后,阎璟即慵懒的靠向了沙发。
端的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冲着陈梓言道:“恭喜你,凡是跟您作对之人,下场就如他顾家这般,哈哈哈哈……”
看的陈梓言是一脸不置可否,哪怕,在私密性最好的包厢内,都不该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
不有一句俗话嘛,隔墙有耳!
见状,阎璟自沙发上站起身,来至陈梓言的身侧笑言道:“您也未免太过谨慎了,谁敢偷听咱们的谈话?就算听见了又如何?本小姐一枪崩了他的头,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