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老鼠男状师,装腔作势的道士才是幌子。可她一直警惕着,却没有感觉到丝毫。而她都来不及深想,王大就已经到了她跟前,四目相对,她完全被那双眼中的灵石紧固,眼睁睁看着王大抬起手,用食指在她眼前虚空画了什么。顺着他的手指滑动在脑中描绘,越往后,唐映菀背后冷汗越密集,直到他收回手,脑海之中的图案完成,唐映菀恐惧的止不住喘气。怎么会是……“啊!”唐映菀还没回神,王大已经被西鹤一撞摔在了地上抱着腿痛叫。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像先前她看到的只是虚幻。“别冲动!”老鼠男跑上前把王大拉起来。道士也一甩浮尘,低垂着眼道:“莫急,贫道这阵法霸道,自是需要时间的,如今阵已起,只需贫道一声喝,妖孽自无所遁形。”说话间,道士缓缓将视线转移到唐映菀身上,势在必得的勾起嘴角,抬手将浮尘往上一扬,大喝一声:“锁妖阵,开!”这一声大喝好似直冲云天,顿时风云搅动,如旋涡一般在天审楼上空盘旋,成群的乌鸦不知从哪里来,跟着云层打转的哇哇大叫,听得人心中发毛。“呃!”正奇异,一声压抑的痛声刺入所有人的耳朵。转头一看,唐映菀竟满脸痛苦的双手捂着肚子,支撑不住的整个人就往下坐去。西鹤眼疾手快,立马把人给托住。“你怎么了?”唐映菀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体内的精神力在不断的乱窜,如无数根细小又无法忽略的钢针飞快的刺这四肢百骸,特别是脑袋和肚子,那种疼痛甚至她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比起当初癌症晚期的时候还要更胜十倍。人本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一定会晕厥过去的,可她好像被打了清醒剂,根本没法晕过去,每一寸的痛苦都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生不如死,不过如此了。“烟!冒烟了!”突然有人惊呼,唐映菀也能看到自己眼前冒起了淡蓝色的烟。哪来的?“妖……真是妖孽啊!人不可能冒烟,更不可能冒青烟啊!”人冒烟?唐映菀本能的低头,这才看到,所有的烟雾都是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的,她整个人现在像一个烟雾弹,只是烟雾淡透,能够看清楚她人,她也能看到外面的人。王大跪在地上,一如先前指着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老鼠男拱手行礼,嘴上也喋喋不休的说着。那道士一手抱着浮尘,一手捋着胡子,脸上含笑,也在说什么。可此刻唐映菀已经听不到声音了,都是一片嗡鸣。无奈之下,唐映菀只能紧握住方才和卫熙争执之时他塞进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妖道一派胡言!”不知过了多久,封衍的声音如利剑刺破嗡鸣,在唐映菀恢复清明的同时,一道黑蓝色的身影从墙上越来,闪着寒光的剑刃似流光划过,紧接着就是一片血雾乍起。一只手臂抓着染了血的浮尘落在了地上。在道士痛苦哀嚎之时,封衍已经从西鹤手中接过了唐映菀,见她痛苦得浑身都是紧绷的,又急又怕,慌乱的上下看她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疼痛稍若了些许,唐映菀撑着细微的吐出三个字:“不…是……他。”封衍立即反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大和被吓得脸色发青的老鼠男。“是北卫军!北卫军把天伸楼给围了!”往下望的人看到楼下的场景,扯着嗓子喊起来。一众大臣立即伸头去望,见到那数以万计,甲胄刀剑加身的北卫军纷纷脸色大变。“煜王你……圣上在此,你…你这是要造反不成?”封衍眸色凌厉的扫向说话的人,吓得那人忙往后退了一步,想再开口又不敢,着急的望向身边的同僚。而没等这些官员开口,封衍的视线就直往正厅内去,锐利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饰恨意与杀意,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你等欺我妻儿,妄加罪名,既如此黑白不分,这反!有何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