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不死的居然敢私藏解药,还敢服,他有本事就别出胡家,否则本少定然把他千刀万剐,不,喂他穿肠毒药,也不行,打断手脚,扔进毒虫窟!”“还有那个狗屁医圣!娘们一个还那般嚣张,简直…简直目中无人,驸马你起初就不该给她机会,不然她那里能得逞。”裘二少一路骂骂咧咧往外走,驸马铁青着一张脸并没有任何回应。谁都能看出驸马憋着火呢,可驸马这边的人懒得给自己找麻烦,裘家都人知道自家少爷的性子也不敢开口,只能看着看不出脸色都裘二少跟着一道钻进马车里。“胡家!他们铁定今日是串通好的,娘的,耍了我们……”“啪!”马车门刚刚合上,抱怨的裘二少都还没完全直起身子来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后面的话。顿了一瞬,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才反应过来,驸马居然扇了他一巴掌。“毒药这事你竟敢不事先告知本驸马!”裘二少捂着脸,没有应答。这本就是他自作主张,说是给胡六筒用,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算给胡宁安的。胡六筒一个下人,死了也不解气。胡宁安那个牝鸡司晨的才是胡家肋骨,这么好的机会,新仇旧恨怎么能不一起报。但他是不打算这么快下手的,都怪那个狗医圣,他岂能看着她得意多时。“人是你裘家的人,不管是你擅作主张,还是你爹,事到如今,你们裘家就得解决完善,若牵扯到本驸马与公主,休怪本驸马不念旧情,滚!”裘二少不服气的嘴唇翕动,但最终还是奋气得抬手乱行了个礼,转身猛推开车门,狠踩在匍匐的仆人背上跃下车去。怒着一双眼看着马车快速离开,一口唾沫粹在地上,鄙夷道:“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软饭蛋子一个!”“少爷,这事恐怕用不了多久老爷就会知晓了,这事没办好,又得罪了驸马爷,咱们……要不要出城躲一躲啊?”侍从为了自己性命着想,忍着恐惧低声询问。“躲什么躲!你没看到是你家少爷我今日受了气了吗?”一巴掌甩过去,把今日的所有怨气都撒了过去,把侍从扇倒在地也仍旧不解恨。回头看着胡家宽大的门楣,双拳紧攥,咬牙道:“回府!打不了被骂一顿,但今日这笔账,本少爷一定讨回来!”……胡府,迎风院。胡宁安把唐映菀一行人安置在了这个院子里。说是院,但屋子前前后后就有十多间,假山池塘,亭台楼阁,花卉树木一应俱全,都赶得上三分之一煜王府了。但大也有大的不好,哪怕唐映菀说坐着轿子回的,一路颠簸也是把她累了个够呛,下轿险些站不稳,全靠卫熙眼疾手快,伸手一把从她身后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给架住了。看着这两个人这般亲密,胡六筒有些尴尬,垂下视线道:“今日多谢大人,小人有许多地方招呼不周,望大人大度,莫与小人计较,日后……”“没事,无碍,都是小事,我行事本就混乱,胡管家谨慎是应当的。”唐映菀连忙打断,她实在吃不消了。“大人能理解真是小人万幸,大小姐日后全靠大人费心了,此地临时收拾,人也是临时拨的……”“不用,我不习惯外人伺候,不用安排人。”“那院外留几个传话的吧,这地呢可能会有许多不妥之处,大人要不先看看,若觉何处不……”“没有,都好,我很满意,胡管家事多,不必管我了,我自便,你忙…快忙去吧。”“……”胡六筒把后面的话生咽了下去,这他三句话都没说全呢,也不知自己是那句话不对了,还是对方还记恨他的试探和怀疑,这可不行,大小姐的命现下全指望她了。“大人,我……”“别再说了,再说不给你家小姐治病了!”见唐映菀发了火,胡六筒再不敢多说,忙行礼带着一众人匆匆往外,活怕慢一步这位真就不给自家小姐治了。只是边逃边有人忍不住小声抱怨。“这医圣的脾气也太古怪了,一会好说话,一会就冒火,变脸似的。”“也不知哪句话真,哪句话假,这当真不留人伺候?”“留谁啊?这阴晴不定,我…我可不敢。”“我……我也不敢,胡管家,她当真能治大小姐的病吗?”“大小姐既安排人留下来,必然就是能治。”虽不知当时屋内详情,但大小姐把人留了,那就是认定了,大小姐认定的人,他自也认。“你们,胆子都给老子放大些,怕什么,只要能治好大小姐,再难伺候也得伺候好了,否则,没了大小姐,你们会如何,自己个想去。”没了大小姐,那胡家就等于要没了。没了胡家,那他们这些人就会沦为苦民。相比起没命,伺候怪人也就没那么畏惧了,死在胡家也比死外面好。而听着那些视死如归停下来的脚步声,唐映菀没功夫解释,也没力气解释,借着卫熙的支撑勉强往屋子里挪。“都说了,我可以抱你。”“用不着。”强硬的拒绝,唐映菀咬紧牙用最后的力气挪到软榻边,一松手,整个人就跟烂泥一样直接瘫在了上面,连抬根手指的再抬不起来了。“汤映莞已经死了,现在你是自由身,没必要为封衍守身如玉,何况你回不回的去大梁都两说,你我才是同类,更何况,你我生死与共,合该天生一对啊。”唐映菀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卫熙也不揪着,无谓的耸了下肩,转身长剑出鞘,那么虚空一划,一只麻雀落下。他拔去胸前的羽毛,拿出随身的小刀开始仔细下刀。诡异的岁月静好。而同时远方的煜王府却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