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暗叹,就是因为立场一致,她才选择困难。
前世裴如衍死后没多久,圣上就寿终正寝了,二皇子登基,这些太子党羽至少清算一半。
剩下一半根基深厚的,一时动不了。
宁国公府就属于暂时动不了,新帝对宁国公府并没有太大成见,也就放任了。
但还是影响到了裴彻的晋升,毕竟国公府昔日人脉倒了一半,剩下的也不敢帮忙,只好上下打点关系,才能慢慢往上爬。
这一世,不出意外,还是二皇子登基。
但沈桑宁觉得,这应该很难出意外,因为皇帝就这两个儿子。
玉翡见沈桑宁面露愁色,不由问道:“少夫人是不想赴宴吗?”
沈桑宁的确有点不想赴宴,但两年不赴宴也是不现实的,于是从中随机抽了一个。
正好,抽到了京中最具有权势的家族。
*
前院。
流觞阁,门窗皆开,水流自屋檐源源不断下流,似卷珠帘,与外隔绝。
外侧,只能听见叮咚水声。
宁国公看完信纸,传给儿子,待后者看完,将其燃烧于烛光中。
“太好了,”宁国公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难掩激动,“你舅父已有线索,当年太子是在金陵失踪的!你即刻传信给你金陵的姨丈,他在当地势力庞大,想必找到太子,指日可待!”
裴如衍正襟危坐在蒲团上,近乎冷漠地将信纸烧干净,脸上并无喜色。
想到这些为寻找太子,不知派出去多少人,可都未寻到太子踪迹,他不忍道——
“父亲,二十年了,您真的没想过,太子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胡说!”宁国公皱眉,“殿下武功盖世,怎会遇害!”
所谓武功盖世,裴如衍也只听过传说,他甚至从未见过太子。
传说,这天下,是陛下和太子一同打下来的。
这也是为何太子党羽多的原因,即便多年过去,也不曾改变。
但裴如衍更在乎家族,也更冷静,“若能寻到,早就寻到了。”
太子离开京城时,才二十三岁,现今太子不主动出现,仅凭年轻时的画像,找太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父亲,其实即便太子归来,我们国公府对他,也并无实质帮助。”
裴如衍肃穆且认真,“圣上已过花甲之年,父亲该早做打算了。”
“衍儿,”宁国公叹了叹,年纪大了,不愿做出改变,“太子拥护者众多,眼下若改换门庭,只会里外不是人。”
“二皇子骄奢自大,绝不是明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