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归眼熟,能不能顺利找到人得两说。赤井秀一不是房间里的挂饰,拿不准他会出现在哪里。
更何况还有个琴酒拿着朗姆派下的任务,随时可能出现;萩原研二很自觉地过会还是独立出来。毕竟人家或许已经放开戒备,也不在乎当他面议事;赤井秀一有意见就让他憋着。但旁边杵着一个大男人当挂件还是不合适。四个人全杵在一起属于极大的战力浪费。再来呢,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的车当然都有定位,所以也清楚知道车和驾驶员的动向。不出意外的话,掩盖在所谓“水晶之夜”下,这个废旧研究所即将发生的一切才会是今夜的高潮;但不是越多人在越好。意思是,未成年人能够参与宴会,看见冠冕堂皇之下被掩饰的机锋就够了;真正触及真刀真枪血液与硝烟,不是个好主意。
越向里面走越叫人感到熟悉。但这种熟悉是一阵一阵的,时而让他感觉“这段路我一定走过”,时而却认为只不过是错觉。一样的,左拐右拐后萩原研二也看到了那片深渊——一种奇怪的感觉漫上他的心头;又抗拒,又向往;一片寂静,然而却好像听见千万声呼唤从下方传来,像哭也像笑。
诸伏景光在他背后忽然叫了一声全名,这才让他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离那里非常近了。
“你的脸色不太对……身体不舒服?”
“……没有,还好。”就是产生了点幻觉……不过说出来可不算是还好的样子,“你们呢,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降谷零不做声,定定地凝视片刻,而后移开视线,也说自己没什么感觉。
所以只有我对此有反应吗?于是他也做出了判断:这液体的成分大概不太妙,今夜的行动结束后,最好还是连同这整片地方一起查封了才好……但对于那股奇妙的熟悉感,萩原研二最终还是没有说。忽然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萩原研二抬起手,接通电话;绘里香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你现在在哪里?周围有人吗?”
“直接说事。”
她说:“明天下午贝尔摩德会有一个任务。她今天没有出现,但没有闲着……啧。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但是也用不着你清楚来龙去脉。等一下我把地址和确切时间搞到,就发给你,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去给我告诉苏格兰。”
“嗯好。……但是你说话很不客气啊。”连老板都不叫了。
绘里香大概没有听见我的后半句。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一看手机,已经退回桌面了。……孩子不是睡觉去了吗,为什么突然跳起来报了贝尔摩德的任务内容呢?他暂时还想不出原因,但直觉认为有点不妙。绘里香从不好好说话,爱开玩笑,也爱牵动人的情绪。很少见她说话这么干脆,一方面或许是外界因素,她在不方便长时间聊天的地方;但更重要的,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像裹在冰面下的熔岩,在近在眼前的地方沸腾着,却尚未爆发。未成形的念头最危险。
更何况,要我告诉小诸伏吗?这相当于直接让警察去抓贝尔摩德了……这决断果决且猝不及防。
他在等情报之前,先给诸伏景光通知了一声,算打个招呼,留个心理准备。
听了他的话,诸伏景光稍作思考: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话,今天不能不准备。
……我明白,hiro你直接回警视厅去吧。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降谷零说:我真的不会打起来的。
你知道吗,其实如果你说的是打几巴掌就停手,我还是能信的。诸伏景光说,但是zero,你和莱伊不可能不打的。你答应的这么干脆,肯定有问题。
我发誓。我可以让萩原盯梢。
无辜被cue的萩原研二连忙摆手:别拉我啊。我要是和小降谷一起去的话,自己的事就完不成了。一个孩子已经送回家去了,可还有一个没找着呢。再说了,如果真的起了冲突,我劝不劝都不合适。甚至于我个人认为在场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干涉小降谷的行动,至于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
他急忙把自己摘了出来,再一看,不由得感叹起自己决策的正确性。诸伏景光语气软了下来说:好啦,我知道zero不是那种情绪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人,不会耽误正事的,对吗?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感觉手上多少有个幼师资格证;而降谷零拼命点头: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