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着阿三那紧握的拳头和因为激动不断起伏的胸膛,不由得有些担心,庙里除了一些来上香的香客,其他的都是阿三朝夕相处的伙伴,此刻都一股脑的被官兵押走,实在是凶多吉少。
无忧伸手握住了阿三那微微颤抖的拳头,宽慰道:“不要太过担心了,毕竟他们要抓的是我,应该不会把陈大他们怎么样的。”
阿三回过头来点了点头,随后那紧握的拳头才逐渐舒展开来。
看着那逐渐离去的官兵,阿三道:“此地已经不能再待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无忧沉默了一会,回道:“我准备到城里去,去看看我家,顺便打听打听枫眠的下落。”
阿三回了一声之后,垂下头去,又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忧淡淡的问道:“你呢?”
阿三仿佛没听清似的抬了抬头,随后又垂了下去,迷茫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应该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你说是吧。”
无忧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阿三的肩膀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阿三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无忧已经在自家大门口蹲了三天,这三天以来,除去晚上到云来客栈后堂偷东西吃的时候,无忧一直守在这里。
可是说也奇怪,这三日来,府里进进出出了许多人,竟没有一人是无忧认识的,就好像这座宅子之前和无忧没有任何关系。
无忧心道:“按照镇为民那混蛋之前所说,如果这一切真是南宫瑾所为,那此刻这所宅子应该已落入了南宫瑾手中才对。可是几日下来,别说南宫瑾,就是连南宫府里的苍蝇都没有见到,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现在这所宅子到底属于谁呐,无忧心里也没有了底。有好几次无忧都差点忍不住,想冲进去看看,可是一看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忧就不由得停了下来。
此刻他已经是个反贼,而且已经被枭首示众了,自己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又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又会给别人带去怎样的灾祸,他已经连累了那么多人了,他不想再那样了。
等到第四日的时候,无忧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他百无聊赖的在僻静处躲着,突然想到:“我既然在自己家门前没有任何收获,何不到南宫瑾门前试试呢。”
说干就干,无忧伸手在墙上胡乱的抓了两把,涂到脸上,随后就向南宫府走去。
无忧专捡僻静处走着,费了老大功夫才走到南宫府前。
此时已经酉时末分了,南宫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南宫瑾此刻正站在门前应酬宾客,这些宾客无忧在父亲的寿宴上基本都见过,不是富甲一方的老板,就是雄霸一方的豪杰。
无忧看着这些人的身影,不由得觉得有些凄凉,不久前他们都还在为父亲祝寿,席间觥筹交错,与父亲称兄道弟,好不热闹,可是此刻又有谁还记得那已经被斩首示众的令狐洵望呐。
无忧看着那热闹的人群,突然发现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
枫眠,枫眠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无忧那为枫眠担忧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没有事,没有事就好。
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来这样做什么,无忧此刻充满了疑虑。
忽然,无忧看到了枫眠胸前那醒目的红花,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他终于知道南宫府此刻为什么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他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
谁人不知南宫府中只有一位千金,此刻枫眠头戴状元帽,身着龙凤大红袍,腰挎大红花,不是来娶亲的又是干甚。
无忧此刻那因为兄弟重逢,又激动起来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沉入了深渊。
他远远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久久的不能平静。
如果父亲没有含冤入狱,那么此刻站在南宫府前,头戴状元帽,身着龙凤大红袍,腰挎大红花,与宾客觥筹交错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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