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恐高。
“我的反应不快,边少。”
宿泊敛说:“您的位置太危险,我如果过去,和您一起坠楼,会加重您的伤势。”
装饰板只是薄薄一层铁皮,无法承受人体自重,撕裂后边缘异常锋利,说不定会割断手腕。
宿泊敛提议边承瀚松手,毕竟下面有树缓冲,两层楼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楼内灯火通明,保镖被拦在三米外,迟疑着不敢上前。
宿泊敛站在灯下,神情被阴影盖过,精心打理的额发垂在镜框边缘,冷静理智,条理清晰。
边承瀚哭得手软脚软,不停打哆嗦,谁看了都觉得可怜……可惜没用,宿秘书没用心。
“跳。”宿泊敛说,“别像个窝囊废。”
……
游疾客观评价:“比我像反派。”
“是。”系统建议,“学学。”
游疾:“学学。”
系统截图做笔记,建档保存,以供宿主有需要时参考。
游疾帮它推开窗户,给cpu通风散热。
一人一统钻研到一半,宿泊敛的电话打进来,响了十几秒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手机振动,宿泊敛的短信挤进来。
系统帮忙看了看:“他问你,想不想要草莓冰淇淋。”
游疾睡了一天一夜,今天的草莓冰淇淋额度还没用,可以吃一小个。
宿泊敛发短信过来,向老板保证,是和上次一样好吃的冰淇淋。
“你想吃吗?”系统可以解析出具体秘方,回头带走,前提是得回消息,“那个冰淇淋不错。”
游疾倒也不是不想回消息,只是手机落在床上,这具身体并不那么听使唤……严格来说,是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游疾才会和系统抽空做笔记。
在这之前,他只是来阳台,想透透气,就又毫无预兆发了病。
边烽的人设相当痛恨这病——它剥夺了某种作为支点的尊严,边烽的人生里,这是所剩无几的、属于他的东西。
连这点东西,也险些毁于某种“脆弱”、“神经质”,某种“你就是要没事找事”。
七年来,边烽一直在过量使用药物。
不仅身体付出代价,七年的钢丝走到头,药效也越来越弱,终于消失殆尽,再不起任何波澜。
于是游疾和系统想办法,让这具身体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爬到监控唯一看不到的角落。这是个不错的角落,月光很好,下面是湖,很深、很静,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游疾把额头贴在玻璃上,看了一会儿外头的月光。
“说得通吗?”系统没学过人设演算,问游疾,“多活几天。”
二十三天还没过完,现在就死,也可以,但影响最后这个任务的评级。
拿不到s,性质比较严重。
游疾也在尝试各种方法:“说不通。”
“边承瀚进医院了……边氏要倒台了。”
系统绞尽数据汁:“不高兴?不多活两天?”
“高兴。”游疾抬起左手,“耶。”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