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熟门熟路地带着他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坐下来让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
他俩谁都没说话,祝天低着头搅着咖啡,两人之间安静得只听得到咖啡勺偶尔跟杯子碰撞的声音。
宋辰在旁边看了半分钟,还是选择拉开椅子坐下,憋了一路的他终于是忍不住先打破沉默:“把我哥,还有云城其他的人放了。”
祝天抬头看他:“云城那些人,不是放回去了吗?”
宋辰:“我不相信赵轩逸会这么好心,说放人就放人。”
祝天不由得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不愧是那小子的后代,聪明。”
宋辰:“别跟我说这些,要么放人,要么我们决一死战。”
祝天:“诶,小朋友别戾气这么重嘛,再说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顶多是打不过你被你杀掉,不试试怎么知道?”
祝天喝了口咖啡:“你好像,很不怕死,用那种对于你们来说无异于自杀的假死咒法潜入进来,现在又敢挑战我。”
宋辰:“只要能救他们,死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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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沉默了一瞬。
半晌,才重又抬头:“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想法。你真的跟我那小徒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死犟,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
宋辰:“这是你第三次提到我爷爷了。”
祝天微微一愣:“是吗?”
随后又恢复了微笑的样子:“他是我这几千年来,遇到过的,最有意思的人。”
几千年?这人真的已经活了这么久了?
宋辰:“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天:“我不是人。”
宋辰:“……”所以呢?
祝天:“我在这世间,已经独活了几千年,没有人与我为伴,我就像是一朵浮萍,到处飘摇,当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苦乐哀愁,直到我遇到了宋天盛。”
“愣头青一个,也不管对方有多厉害就敢上去挑战,不管我来历人品,就因为我一时兴起出手相救他就不管不顾要拜我为师,明明心里很多疑问却还要装面子不肯直说。你说,你是不是跟他很像?”
“爷爷他,确实尊称你一句师父。可是,你要是跟正道为敌,他一定会站在正道那边。”
祝天:“正道?你所谓的正道,就是人类的贪婪自私,偷奸耍滑,自古以来,同类相食的事情还少吗?”
宋辰:“别扯开话题。”
祝天笑笑:“好好好,不扯不扯。”
他的言语中竟然有些逗小孩子的那种宠溺在里面。
“宋辰,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天道不能,黄泉,也不能。”
“可是我偏要阻止呢?”
这一次祝天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脸色难得的严肃,他站起身来对宋辰说:“走吧,别喝咖啡了,我带你去吃点其他的。”
宋辰不动:“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了,人,你到底放不放?”
祝天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辰:“老实说,一开始我是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杀你了,看在宋天盛曾经陪伴数日的师徒情分上,我放过你哥哥他们,但是不是现在,他们进入我的幻境之中,按照他们几个的本事,应该不至于有生命之危,鉴于你们几个经常给我捣乱,我要暂时关着你们。”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他们?”
“等我创造出我想要的世界。”
宋辰看了一眼窗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于是回过头来问了句:“什么世界?”
祝天神秘一笑:
“天下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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