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蓬玩味地打量着林澈:
“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我们,说你是欺世盗名之徒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在遭受污蔑,但……”
“成王败寇,我们能杀了你,那即便是污蔑,最后也会成为事实,同样的,你要是能杀掉我们,你即便不让萧若狂退后千里,你也能证明你是遭受了污蔑,你以前的战绩没有任何作假。”
沧北江附近生灵们听到这番话,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纷纷大笑道:
“对,江家不朽者说得对!”
“管林澈怎么做呢,他今天只要死在这沧北江畔,那他就是欺世盗名之徒,沽名钓誉之辈!”
“没错,林澈只要死了,我们说的话就是事实,林澈的人生,由我们来编排和撰写,谁让林澈已经是死人了呢?”
听到沧北江生灵们的附和,江孤蓬笑得更加灿烂。
他虽明眸皓齿,宛若一个稚童。但沧桑的双眼中尽是自信和张扬,霸气张狂到了极点:
“林澈,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点,在这样的境况下,想的居然是证明自己,洗去身上的脏水,而不是先保住性命,只能说你太傻太天真。”
林澈看着江孤蓬,笑了。
笑里没有轻蔑和不屑,只有长辈看小孩装逼的那种从容。
江孤蓬眉头顿时拧成一团:
“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林澈笑着说道:
“我记得在很久以前,当时我被太玄宗逐出宗门,黯然回到了西风城,当时城里的孩童不认识我,在我面前卖弄学识,炫耀见解,我当时虽是修行废柴,可于西风城普通人而言,却也是仙人老爷,所以我当然不会和那些孩童一般见识,只是微笑看着他们表演。”
江孤蓬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林澈的意思是,他刚才以长辈的姿态教育林澈太年轻,可是在林澈眼中,他就和有眼不识泰山的小孩那般幼稚可笑?
“林澈,你也配笑我?”
“你说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江孤蓬眸光阴鸷。
林澈微笑道: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严格来说,你说的所有话都错了!”
眼见江孤蓬要反驳,林澈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说我让师尊退后千里,是为了向你,向沧北江生灵,向中洲那些所谓天才证明,我以前的战绩没有作假?”
“错了!”
林澈背负双手,江畔的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我从没想过向谁证明什么。”
“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要向你们证明我并不脏?太可笑了。”
“我证明了这一次,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光是证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证明,因为……你们也没资格让我证明!”
林澈迎着江风,看着汹涌的波涛,眼神愈发深邃,整个人气质愈发神秘而超然:
“你们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吗?你们说的话是什么至理名言吗?你们说什么我就要去证明什么?你们……也配?”
林澈朝着江孤蓬走去,御空而行,冯虚御风,宛若神明:
“我让师尊后退,并不是我想证明我没有弄虚作假。”
“我让师尊后退,只有一个原因——”
“我害怕杀你们的时候,余波会伤到师尊和师姐。”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