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的三个儿子之后,就是二房三房的侄子侄媳侄女们。
待拜寿结束,已是半个时辰后。
随着管事的一声“开席”,众人正式落座,品尝美酒佳肴之余,更不忘和自己要好的官宦女眷开怀畅叙。
悦耳的乐声响起,精妆打扮的舞姬随着翩翩起舞。
这样的宴会,最开心的要数各家的孩子,平时在家都被约束着学规矩讲礼仪,个个都跟小大人似的,而这会遇到一群差不多大的,就彻底暴露了本性,撒欢的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宁远伯顾家的原哥儿七岁,是一群孩子中年岁最大的,长得虎头虎脑,看着也甚是讨人喜欢;
作为大哥哥,原哥儿就肩负起带着一群弟弟妹妹玩的责任,一群男孩子跑跑闹闹的,女孩子则一起看院子里的花。
明峰不远不及的跟在安哥儿身后,时刻保护好小主子;
趁这个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功夫,明峰眼明心亮的发现一件事——
宁远伯家的这位公子,老是支使那几个比他小的孩子,一会让别人去捡球,一会又在躲猫猫被找到时故意耍赖,瞧着有些蛮横。
其他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被这个身量比自己高很多的哥哥唬住,所以原哥儿说什么他们也就乖乖照做,但安哥儿却不是。
自从开始启蒙,安哥儿的学识规矩都在宫里学习的,每日出入宫闱,别说寻常的宫女太监,就是皇上皇后身边得脸的首领太监和大宫女看到安哥儿那也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
小世子的眼界傲气和矜贵气度于无形中养成,一个只大他几岁的原哥儿,就想使唤他,根本不可能。
原哥儿也发现了这一点,好胜心一上来,像是故意和安哥儿较劲一般,传球的时候有时故意不传给安哥儿,或是故意踢歪,让安哥儿自己去捡球。
明峰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他看不惯别人欺负小主子,可问题是,孩子们之间的琐碎小事,别说他了,就是侯爷和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又是一次,原哥儿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将球该传给安哥儿的时候再次踢歪,球被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原哥儿擦了擦额角的汗,面上不显,眼里满是得意,“呀,又踢歪了,安哥儿,快去把球捡回来啊。”
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话。
安哥儿板着脸,紧盯着原哥儿,一动不动。
原哥儿竟被这个比他还小的臭小子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但面上却不愿露怯,昂着脖子道:“你怎么不去啊?”
“我们刚才不都说好了,球踢到谁那里,谁要是没接住那就去捡球,刚刚大家都是这样,难道安哥儿你要耍赖?”
安哥儿抱着肩膀,斜睨着原哥儿,“我不和故意使坏的人玩。”
原哥儿一怔,恼羞成怒道:“谁使坏了,分明是你没接住我的球,是你自己不会玩!”
安哥儿轻轻哼了声,眉眼倨傲不恭,“你自己笨就算了,别拿别人都当傻子。”
这时,一旁看花的几个小姑娘也跑了过来。
丹阳:“原哥哥,你们在玩蹴鞠嘛?”
原哥儿:“是啊,本来玩的好好的,但是有人耍赖扫兴。”
丹阳唔了声,沈姩好奇道:“谁耍赖了?踢蹴鞠有什么好耍赖的。”
原哥儿声音轻了些,但语气还是有些阴阳怪气,“就是啊,不就捡个球嘛。”
他眼神若有似无的瞟着安哥儿,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说谁。
丹阳一怔,和沈姩对视了眼。
两人都是认识安哥儿更久,至于原哥儿,不过是今天才知道的一个别人家的哥哥而已。
越小的孩子越是爱憎分明,尤其在这种时刻,偏向的一定是自己最最喜欢的小伙伴。
丹阳:“原哥哥是不是弄错了,泽安哥哥从来不会耍赖不认账的。”
沈姩:“原哥哥年纪最大,力气也最大,他们接不住你的球也是正常的;而且球踢远了,老是去捡肯定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