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真是无趣,真不知道裴云之来这儿能探查到什么。
不对,或许裴云之要来湘青堂听学不是因为这儿能探查什么,而是他本来就喜欢习书。
这种事未必没有可能,毕竟齐羽玉自小就叫裴云之书呆子一个。如今都做官这么些年了,平日里还是没事就拿着竹卷不离手。
于是乏味着,他肘撑在案几上支着脸,去瞧那前方的裴云之和左侧的徐清凌。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齐羽玉只一瞧,便瞧见那十分喜好习书的裴云之破天荒的在这学堂上走了神,没看竹卷,也没听学,而是侧着头在……
顺着裴云之的目光看去,齐羽玉看到了那坐在不远处的林落。
在看女郎?
虽说裴云之是借了那纨绔庶弟的身份前来,作不认真听学的模样也很正常。
但看着裴云之是在看那即将要嫁到裴家去的那未过门的女郎,齐羽玉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真是稀奇。
十二岁始他便在裴家私学听学时与裴云之相交,是真真儿同裴云之一块儿长大的,他从前可没见裴云之对哪家女郎有过如此瞩目。
就算这林家女郎着实是难得一见的貌美,且还与裴云之有了婚约,但依着齐羽玉对裴云之的了解,他当是对女色毫无致趣的。
今日可是怎的了?
难不成这顽石终于开了窍了?
齐羽玉不解,齐羽玉也不憋着自个儿猜。
因着他是坐在湘青堂的最后面,没什么可顾及打扰到旁人的,于是他悄悄俯下身半趴在案上,将脑袋凑近裴云之的后背,戳了戳小声道:
“可是动心了?”
一句带着揶揄意味的话让裴云之收回了目光。
面上冷淡不变,裴云之似乎并没有因为齐羽玉的话而有情绪变化。
没有回答,他只微微正身收回视线,向前方看去。
*
听学的时间过的很快,下了学,也到了要回去用午膳的时间。
因着下午林夫子不讲学,一般这时都由各人各自选择学学君子六艺或是习书,想着林落初来湘青堂听学许多事都不明白,于是林元烨便在回眸看着林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和侍女往外离开时,他急匆匆地起身准备去追。
这总归是他的妹妹,该是要照拂一二。
他这般想着,只是还未走出门外,就忽被一道身影拦住。
“见林三郎安。”清润的声线响起,裴云之站在林元烨身前,向他微微颔首。
见是裴家人,林元烨顿了脚步。
他回以一礼:“见裴二郎安,可是有事?”
一边说着,林元烨的余光一边注意着门外的林落,瞧着都快要走过转角了。
林元烨的着急有些浮于表面,裴云之见状让身,声线如玉温和,唇角勾着浅笑道:“无事,只是方准备离去便在门口遇见林三郎,思及昨日登门后急着赴宴花楼便早早告辞离去,未有机会与林三郎照面,故在此问安。”
裴家人面容生得俊美,举止间瞧起来是一副谦谦君子相没有半分不妥,但偏生这番话……
难怪昨日他下学后去前厅用膳时,只见着了那登门拜见的裴家主母。
他还以为那同来议亲却早早离去裴家庶子是真的有什么要事才提前拜别,却不料原是去了花楼。
这真是,如传闻一般纨绔不堪。
心中不禁对这道貌岸然的裴家庶子暗暗鄙夷,但林元烨面上不显,只忽想起一事,顿步唤住那问安后便准备离去的人:
“裴二郎留步,正是遇上,我恰有一事相告,湘青堂午后不用听学,该是自行居屋温书,不过今日下午林家在东郊别苑设了宴,若是二郎及二位世子不嫌,还请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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