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遥猛一敲惊堂木震慑众人,视线犀利看向黑衣男子。
“原告状师,请宣读状书。”
黑衣男子一副专业的态度,从袖中拿出状纸,没别的废话,直接道:“本案,系孙勃、姜元朗二人于本年上月初十七在天香楼发生互殴产生,当日现场混乱,两人打架的情况很多人都看见了,可予作证。
之后孙勃昏迷,姜元朗被兄长带离,再之后第八日,孙勃于家中不治身亡,其父孙定基大人,合理怀疑孙勃之死,概因当日姜元朗打人下手过重,致其内伤不治而亡。因此,孙大人状告姜元朗蓄意杀人,手段残忍,按律该当处斩,以慰冤死之亡灵!还请大人秉公办理,让死者孙勃可以泉下有知,安息投生。”
状师念完,堂上仍旧很安静。
这让郑遥都觉得错愕了,因为通常这就是原告和被告第一轮的吵架开始,奈何今日上堂的姜家人冷静得可怕。
一眼看去,无论是姜嬴,还是姜元臣,都面色从容没有半点气怒。
这倒让郑遥有些不习惯了,摸了摸鼻子,出声,“那……被告有无什么说的?”
姜元臣,“大人,我二哥并未杀人,具体理由,待会儿举证时会陈述。”
郑遥,“……”
好样的!真是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如此,他也完全不需要刻意放慢速度了,视线朝孙家的状师看去,“如此,便按规矩由原告先行举证,被告辩驳,双方理由是否成立,本官自有评判,争吵无效。”
状师:“原告申请传证人邓学林,尤双双。”
师爷:传邓学林,尤双双——
这个邓学林,毫无疑问便是邓二,他是太仆寺少卿邓中禄的儿子,行二,所以大家都叫他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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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寺少卿这个官职,你要不嫌弃它是个弼马温的话,其实职级也不算低,正四品呢。
不然邓二不可能和姜元朗玩到一起,就是存在感太低了,还老被人瞧不上。
也就姜元朗傻乎乎的不介意,他结交朋友从来不看人家家中条件,只看合不合胃口,对他有无恶意。
殊不知,有些人的恶意,藏得太深。
当邓学林和老鸨尤双双被一起带上来时,安静的堂上有了声音。
是姜元朗沙哑且沉痛的质问,“邓二,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而且我们相交一场,我对你,还算不错吧?你为何要替孙家人做伪证?”
这是姜元朗最想不通的,那日,他找不到位置坐,还是邓二邀请一起拼桌。
然后孙勃就在隔壁,听到他的叫骂,他没忍住,上去打了人,造成今日的后果不说,还把小外甥给丢了。
死,他不怕,可妹妹的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死也不能弥补的!
其实姜元朗也不是傻子,这几日在牢里反反复复的想这些事,他差不多也明白,当日的事,或许就是邓二做局给他钻的。
只是他不懂,这般做,到底对邓二有什么好处?
邓二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回答姜元朗的话,只朝当中作了个揖,平静的叙述道,“大人,我十七那日,正好在天香楼吃饭,亲眼看到姜元朗打人,死者被他打得流了很多血,伤势严重,不排除死亡的可能。”
“邓二,你这个畜生,你冤枉我!”姜元朗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可亲耳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
“犯人肃静!”郑遥又敲了下惊堂木。
姜元臣的手,轻轻在姜元朗肩上拍了拍,安抚下他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