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她和烛玉算不上分手。
顶多就是结束了一笔交易。
三月前,有其他鲛族的少殿主上门求亲。
但求的不是鲛人,是她。
那鲛人在鲛宫外头,言宣爱慕的话洋洋洒洒念了一大篇。
她明里暗里回拒多次,那鲛人却把这当成了对他的考验,斗志更盛。
鲛族嗜杀,可族群间关系亲密有如大家庭。她正为如何拒绝而犯愁,烛玉就找上了门。
依他说法,往后此事只多不少,他俩相伴长大,堪有兄妹情谊,若给他一颗鲛珠,就能帮她做挡亲的靶子。
鲛珠珍贵,虞沛却不缺。她当即从箱箧里取了颗,往他怀里一塞。
烛玉便拽着她的手,站在了那鲛人面前。
未言一字,那鲛人就开始飙泪,又将祝福的话说了一大通。
可还没完——
前不久,烛玉的父王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此事。
龙君不喜人。
哪怕龙族与鲛族交好,他待虞沛也顶多算是客气。
他让人送她入海宫,只谈了一件事。
要他俩分开。
火速分。
立马分。
按着古早小言的传统套路,当威严大家长强行棒打鸳鸯时,怎么着也得甩她几百金作分手钱。
但龙君说:“本尊了解你的脾性,即便不谈那些蝇头小利,也知晓该如何做。”
她谈啊!
怎么不谈!
蝇头小利就不是钱了吗?
虞沛懒得与他吵,索性敷衍应下,转眼就和烛玉提了这事。
他没应好,也未拒绝。沉默片刻后,只让她先考虑一晚,翌日再谈。
虞沛照做,回去仔细想过,次日就背着包袱跑了。
其实用不着龙君提,她也会和烛玉分开。任务为重,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鲛族。
更何况,他俩又不喜欢彼此,总不可能强凑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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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回神,看向水雾:“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水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大殿下刚好回来,让人把我带回去了。”
她哥?
虞沛:“那条入魔的鲛已经捉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