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悄悄来到昆阳城西北五里处,向河北岸驻足观望。
只见北岸处旌旗蔽野,军营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线之外,根本望不到尽头。
“王邑将昆阳团团围住,也不知做何打算!”
王霸立于马上,看了片刻,不禁疑惑问道。
他是在太学厮混过的,虽然没有罗阳对战场的那种敏感,但也知道围三缺一的道理。
小小昆阳,数千守军,怎犯的着如此大动干戈。
罗阳也有点想不通。
这王邑不抓紧时间驰援宛城,在此耽搁时日,到底打的什么牌。
不过朝廷大军羁迟昆阳,却给宛城汉军留出了时间,这正是他想要的战略目标。
只是苦了王廷尉一众守城同袍了!
“我也正自疑惑。想是王邑欲待打破昆阳后,再西入南阳。不过大军为何围而不攻,却叫人十分费解。”
罗阳手搭凉棚,朝着昆阳城用力望了望,只见两方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喊杀声传来。
马武与臧宫闻言也都摇头,表示想不通,不理解。
“诸位且随我来。”
罗阳觉得距离还是有点远,看的不过瘾,便打马扬鞭,朝着昆水上游赶去。
准备到了上游再沿河而下,近距离观察敌情。
他们想不通朝廷大军为何停止攻城,但若叫罗阳知道是因为那两个雷火神石的功劳,肯定会仰天长叹,来一句:这他妈都可以!
而此刻王邑已沐浴更衣,带着一众将士来到了坛场处。
祭天坛场就搭在了近处的昆水边上。
王邑中军大营位于昆阳西北处。
昆阳正北离滍水最近也就七八里地,过了滍水就是后世的平顶山市所在。
其北与襄城间,便是800里伏牛之首的首山。山倒也不高,也不长。当年黄帝采首山之铜就在此处了。
因为昆阳正北地势狭小的缘故,王邑中军大营便设在了西北方向。
此时此刻,老王的脸上满是庄重与严肃,一步一步踏上祭坛。
待到坛顶中央,便有军士宰杀了牛羊牺牲。
王邑随即点燃香火,向四方上帝默默祝告。
严尤以及其他文武则都肃穆而立,毕恭毕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庄严凝重。
片刻后,王邑拿出祭文开始朗诵起来,洋洋洒洒,低沉而清晰,颇有上位者的气概。
“嘶!今日是何黄道吉日?彼众莫不是在祭告天地?”
罗阳等人此时已沿着昆水,悄悄摸到了离大军两三里之外的一处背风地。
正巧看到那高耸的祭坛。
“朔日之期,并非黄道吉时也!”
王霸开口说道。
他在太学所攻的正是六经中的《易》,对日期比较敏感。
罗阳闻言皱了皱眉,原来已经六月初一了。
不过王邑放着昆阳不打,在这搞什么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