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哀帝遗党便要被清算,赵太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赵飞燕先被贬为孝成皇后,徙居北宫,之后不到两个月又被贬为庶人。
赵飞燕无处可去,只剩成帝时所赐别院一座。曾经风华绝世,弱柳扶风的皇后,如今却落得个伶仃孤独,凄凄惨惨。回到别院后便服药自杀。
而这别院正是飞来别院。
“新朝十一公,唯有奉新公王兴与崇新公王盛出身微末。奉新公未曾娶妻,陛下将隐太子之女王妨下嫁与他。而崇新公已有家室,这飞来别院自赵皇后死后空置多年,想来是陛下赐予王盛,以示恩宠。”朱佑又说道。
“如今长安妓馆科稚舞女所走踽步正是飞燕所留,不想曾为母仪天下之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一晃十数年,真乃物是人非也!”邓禹点点头感叹道。
听了邓禹老气横秋的言语,罗阳呵呵一笑,开口道:“仲华所言踽步,何处所见,且说个明白,为兄也想见识一番。”
邓禹闻言小脸一红,月光下倒也看不出来,支支吾吾说道:“那时与几位朋友闲逛长安章台街巷,来去匆匆,时日太久,却也记不清了。”
“哈哈,贤弟若有雅兴,为兄倒也想见识一番。”朱佑此时也打趣道。
娼肆青楼乃是雅俗之地,邓禹在两位兄长面前有些抹不开面子,不过在时人眼中实在是平常之事。
想想太学万数诸生皆为男人,也都是青春正盛的年轻子弟,正是荷尔蒙冒头的年纪。
这人生三大铁里,太学诸生多数都占了两项。呼朋唤友到长安城组队潇洒,是很平常的事情。
罗阳有钱之后也曾想去见识一番,如今有韩千千陪伴,倒也没了多大心思。
都是些胭脂俗粉,况且卫生安全系数也不高,如此低端局不打也罢。
不过男人嘛!既然开了话头,三人有说有笑,趁着月光赶回太学。
路上又遇到一波巡夜差人,三人亮出身份铭牌后,只说趁月色纳凉,被嘱咐几句天色已晚,早些返回太学舍,便不再多管。
时间如水,逝者如斯。
有了韩千千相伴,炎炎夏日倒也没那么难过了!
匆匆间夏末已至,期间罗阳收到一封家书,是大哥刘演托来家捎来的。
来歙遣人将家书送至太学,还附着两千钱。信中刘演告知舂陵一切安好,老母病情好转,已与大姊、小妹回转家中。并扯了一些努力攻书的淡话,告知两千钱不够时,可先到来叔父处暂借。
罗阳看着两千钱,咧了咧嘴,看来家中果然不富裕。来叔父一出手便是五万钱,刘演抠抠搜搜只送来两千钱,如不是我刘老三太学里做起事业,区区两千钱怎么够泡妞!
罗阳大手一挥写下一封回信。言说一切安好,嘱咐不能尽孝于前,让大哥二哥替自己好生照顾老母。
并拿出五万钱,亲自送到来府。又到长安市廛中买了许多好货,托来府马队带回新野送往白水乡。
印象中,刘演这位好大哥豪气干云,倒不是真的抠门。只是养下许多食客,搞得有些入不敷出。这两千钱怕不是从新野二姊家借来的,便是老母从湖阳带来的。
好大哥,真败家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