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写了一条红俄的新闻通讯稿,您知道,这事多少有些犯忌讳,我便将纸条给烧了,初宇回来还责怪了我一通。”
听完她的回答,邬春阳没揪着私听红俄电台的事不放,而是要求对方将新闻稿内容写出来,山城有收音机的人多了,这种事根本管不过来。
陆婉不愧是启明女校的才女,记忆力出众,稍稍回忆片刻拿起笔就刷刷写了起来。
“乞瓦市广播台通讯,莫斯克严正警告柏林………”
邬春阳伸头看去,发现这是一条红俄针对德国的新闻稿件,什么人会对此事感兴趣。
德国人?
日本人?
还是美国人?
况且只要有收音机,任何人都能收听类似新闻,袁初宇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记录,莫非这是条加密信息?
将秘密指令隐藏在看似正常的广播中,是各国情报机关向潜伏海外的情报人员发布命令、传递消息的常用手段。
会不会是袁初宇破译了加密信息并敲诈了有关势力,由此得到了两万美元,一个精通多国语言的数学系高材生有能力做到这点。
失踪当天,袁初宇携带笔记本与人见面,是准备再次勒索,结果对方恼羞成怒选择灭口。
拿着纸条,邬春阳脑中冒出了诸多猜测,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
可证据呢?没证据想的再好也没用,副座可不会听他“讲故事”,必须先将嫌疑人找到,对了,银行!信件!
邬春阳猛地起身,对众特务下令:“向总部申请增派人手,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袁先生和袁太太。”
他担心,万一嫌疑人怀疑袁初宇留有后手,起了用袁父袁母要挟对方的念头,那袁汉森和陆婉就危险了,这事不得不防。
布置好袁宅的安保工作,邬春阳从后门悄然离开,在附近转了几圈后走进了另一座小院,此地是一处的临时监视点,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袁宅大门以及附近街巷的情况。
院内围墙处,三个小特务撅着p股趴在墙上,透过狭窄的缝隙朝外看去,姿势有些搞笑,但个中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几个小时监视下来,监视人员常常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邬春阳将监视点巡视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满意地拍了拍特务小头目的肩膀,接着熟练地收买起人心。
“做的不错,你记一下,让总务给这个月给出外勤的弟兄们多发些加俸(奖金)。”
“多谢处长。”
院子里响起了彼此起伏的感谢声,声音不大但很激动,大家提着脑袋做事为了什么,除了家国情怀,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士气大振的特务们轮班监视着袁宅,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一个邮差哼着小曲,骑着行车晃晃悠悠地从远处而来。
当班的三个小特务正昏昏欲睡,见到邮差顿时清醒,一人回头报信,另外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两头。
“李君甫上了船
同船姑顽闹…”
一身黑色制┴服的邮差边骑边唱,右手从搭在横梁上的帆布袋里取出信件,看也不看就塞进了街边住户的信箱里,神奇的是竟然一封都没投错。
但特务们不关心邮差的专业技能如何,他们关心的是有没有人跟踪。
假设嫌疑人已经知道信件的存在,对方会怎么做,定然是将信件抢走或者偷走。
而想要实现这个目的,确定环境是否安全以及信件投递状态是必不可少的环节,邮差就成了嫌疑人的最佳盯梢目标。
监视孔后,小特务举着相机将来往行人的面部全部拍下,但拍着拍着,一个低着头的路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无论怎么拍,此人都能借助周围障碍物完美避开镜头,店铺的招牌和幌子,路边的告示栏和其它行人,一切物品都成了对方的掩体。
“处长,有情况!”
听到示警,邬春阳几步蹿了过来,将眼睛凑到孔洞前,同时耳边响起了小特务的提醒声。
“九点钟方向,距离50米,男性,微胖,宝蓝色上衣,黑色裤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通过小特务的提醒,邬春阳顺利找到了可疑人员,似乎是有第六感,对方突然看向监视点所在的院子。
邬春阳脸上笑容不变,笑眯眯的跟陆婉说起了那张纸条,陆婉没有多想不假思索道。
“纸条上写了一条红俄的新闻通讯稿,您知道,这事多少有些犯忌讳,我便将纸条给烧了,初宇回来还责怪了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