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卫楼三楼下来,到主办公楼后面的小食堂,一路一直都有人在问好。
能是被李学武主动打招呼问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所以大家看到的便是李学武谦逊礼貌的一面,听见谁打招呼都会点头回应。
年轻、位高、有能力,多才、多金、有气度,怪不得要被人关注和议论。
一米八几的身高,匀称挺拔的身形,头戴塔帽,身穿黑色呢子大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
老话儿说的好啊,一身黑有人追,一身白迷一堆。
就算是知道李学武已经结婚了,就算是知道自己跟李学武没可能了,机关里也不乏有姑娘还在惦记着他。
又不是动真格的,搁心里惦记也不犯法。
过了年才二十一岁啊,真年轻啊,配谁都合适!
餐厅,李学武将大衣和帽子挂在了门口的衣架,这边有服务人员管理着。
轧钢厂办公区还是承自接收前的工厂,只是后来建了保卫楼和辅楼。
小食堂也是原本就有的,当初并不是食堂的作用,所以并没有与主办公楼连接。
春夏秋三季还好,除了下雨天,去食堂吃饭都很方便。
但到了冬天,北方的天气真是能冻死人的。
尤其是小食堂的位置,太阳光都被主办公楼遮挡住了,寒风呼啸,阴冷异常。
从办公楼走到这边,如果不穿棉衣,怕不是要冻的打哆嗦。
可要是穿了棉衣,你就想想轧钢厂的暖气有多狠吧。
门外零下二十多度,门里零二十多度,温度差能达到五十度。
进了屋不说跟进了澡堂子似的吧,可吃饭穿着棉衣,非捂出一身汗来不可。
你出了汗在屋里能忍,可一会吃完了还得出门呢。
这个年代的棉衣里子是真的棉花,不是羽绒服。
棉花就是再抗风,这老北风一吹也透了。
零下二十多度,再加背阴面儿,别想好了,非感冒了不可。
“今年说啥也带把连廊修,不然要冻死我!”
丁自贵随着李学武进了门,哆嗦了一下后,把自己的棉大衣脱了,交给了服务员。
见着李学武在前面,他嘴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李学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当初是谁说的,忍忍就过去了”
“嗨”
丁自贵丝毫不觉得脸红,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道:“当初谁叫咱管着这码子事儿呢!”
“这叫什么?”
他扒拉了李学武一下,逗笑说道:“现在我不当家了,当然可以不知柴米贵!”
“那就从委办的经费里面出”
前面排队的景玉农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撇嘴道了一句。
丁自贵好笑地拉着李学武排在了她的后面,道:“领导,用谁的钱无所谓,重要的是别叫同志们冻着不是”。
他回头看了李学武一眼,笑着道:“我也是好心,想着让大家好好吃饭嘛”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李学武站在后面敲边鼓道:“丁主任说的有道理,是该让大家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