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说的甚是,正如我想讲之言!徐之不奉迎权贵的风骨,乃是吾辈之楷模,也将是我菱川书院众学子之楷模!”乔襄文兴奋地说道。
“一心求学报师恩,两度拒诏蔑权臣。如此文坛之佳话,我等以身处同时观得而为荣。反观京城一帮宵小,注定也会在此事上蒙羞,而为士林耻笑。”邹放则摇首而笑言。
宣赞舍人在高邮又拖延了数日,却是一直无法再找到机会向秦刚劝说接下旨意,去求助于毛滂时,后者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反应。横竖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回京复命去了。
如此这般,秦刚与老师在高邮也能多呆几天,才开始准备南下的行程准备。
秦观这边,戚老太太看到庄内情况一切均好,决定还是与儿子一同前往处州,好在此时朝华还能跟在身边照应。
而庄上有一名叫滕贵的老人,早年曾因其叔父秦定在会稽为官时侍奉多年,此时听闻秦观要去南方,便道自己熟悉两浙的风土人情以及气候条件,自告奋勇要去随侍左右。
目前庄上的经济条件已经相当富足,于是按秦察的意思在附近村中专门又各买了两男两女的奴婢随行,一共八人。
综合考虑秦观此去,极有可能是仕途的下坡路,面对一大家子的未来生计考虑,徐文美放心不下在高邮的诸多生意照料,此次依旧还是留在了高邮。
只是这对夫妻,之间此次短暂相聚之后,又将面临着长久的分别。临行之前,秦观为其写下了一首《临江仙》:
髻子偎人娇不整,眼儿失睡微重。寻思模样早心忪。断肠携手,何事太匆匆。
不忍残红犹在臂,翻疑梦里相逢。遥怜南埭上孤篷。夕阳流水,红满泪痕中。
这日,赵驷得到消息后,也匆匆赶到秦刚家中商议。
实际上,神居水寨中的发展一切都非常好,而恰恰是因为发展得太好,也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尴尬:就是绝大多数人发现无论是到酒坊、香水坊里的做工,还是到四周之地跑运输,都能挣得到越来越多的钱。
所以,水寨中的精兵减员非常顺利的另一面,就是不太容易招募到新兵了。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赵驷介绍完了情况之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听说秦大官人去的处州是在两浙路的大山中,那里的越人非常强悍善战,也是一个天高皇帝远之地。所以,我想就以这次去京城的八人为底,再加六人,一共十四人,跟着秦先生一起去处州。一是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二是可以想办法在处州那里招募到可战之兵。”
“此想法甚好,只是你跟我们去了,这水寨可否放心?”
“放心,留下的神居兵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而且,里面的好战分子我大多都带走了,剩下的人顾大生与韩七都完全镇得住。”
于是,说好了这边后,秦刚决定,此次去处州,他带上黄小个一人则足矣。
而谈建这头,则是嘱咐他,先行把高邮的生意诸事尽快理顺,并交待落实好可以接手的人,差不在两三个月后,就赶去处州会合。
而秦福对于儿子没有能够在这几天确定好能娶亲的女子十分地不满,实在没办法,他便非常郑重地找秦婉谈了心。
因为这半年来,秦婉在他家十分勤勉,无论是照顾他的起居还是盼兮的生活,都做得非常到位,而且模样脾性也十分入眼,所以老人家是有意让秦刚把她收为妾室。所以,他便要求秦刚这次去时,一定要把秦婉带在身边随行侍候。
对于宋人而言,如果男子一时没有选定合适的妻室,那么先行纳妾生子,以免影响香火的传承,这也是非常常见的操作。
秦婉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只说一切听从秦老爷的嘱咐与安排。
秦刚实在拗不过老人家的想法,在问过秦婉本人也是愿意同行之后,想想也就不在这件事上多作争执,也就带上一起过去算了。
五月廿八,大吉,宜嫁娶、出行。
秦刚几人从北窑庄的码头去秦家庄与秦观汇合,上船前,听得街上有迎亲队伍的喜乐与鞭炮声,那应该是张家去迎娶郭小娘的队伍。
秦盼兮小心地观察着秦刚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的波澜反应,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又小声地与秦婉咬着耳朵,大约是嘱咐好好照顾好自己哥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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