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近之一眼看到桌上藏着作案工具的化妆包,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那,压根就没有要把它藏起来的迹象。
狐疑的色彩染上了宗近之的眉眼,他回头,瞥了叶云桑一眼,似在嫌弃她太蠢。
叶云桑苍白着小脸,唇角露出苦涩的笑。
拉开包的拉链,稍微一翻捡,就找到了那把剪刀,剪刀有点发钝的刀锋上,还有些残存的碎步,宗近之伸手一捻,就确定这布料和纹路和那旗袍的差不了太多。
他眉头更是狠狠的沉下来,如暴风雨前乌云遮蔽的天空。
手里拿着证据,宗近之冷眼瞧着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叶云桑微微攥紧手指,这一次栽了大跟头,她会一辈子铭记在心,深吸一口气,叶云桑开口,声音沙哑到极致,“是我,是我年少不懂事。”其余的话憋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宗近之冷峭的盯着她,嫌恶道,“你真是让人失望!”
叶云桑忽然抬眸,“宗先生,没想到你还对我抱过期望啊?我怎么不知道。”在自嘲,也在嘲讽宗近之。
宗近之瞳孔染过怒色,“说吧,你要怎么赔?”他值得是那件天价的旗袍。
叶云桑牙关颤栗,“我……”
话没说完,门口出现一抹窈窕的身影。
宗近之看到来人,忙迎上去,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熙暖,我说了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别费心思了,怎么不乖乖在房间呆着?”
唐熙暖温柔的看了眼宗近之,脸色却冷凝,“近之,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那样珍贵的东西,被这个低贱的仆人给毁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我放心给你处理,但我要亲眼看到处置结果。”她咬着唇,怯弱可怜的落下眼泪。
叶云桑身体僵硬,唐熙暖栽赃后还不算,还要赶过来再补一刀,真是好狠辣的心机。
她眸子颤了颤,心头闪过恐慌。
她无罪,但很明显,唐熙暖不愿意轻易放过她。
难道上次是毁容,这一次是剁手指?她紧了紧手指,从骨子里升起对唐熙暖的恐惧。
这个阴狠的女人,绝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叶云桑的眸子划过唐熙暖楚楚可怜的小脸,正对上她偏头过来,眼里的那抹幸灾乐祸的幽暗。
宗近之拍了拍唐熙暖的肩膀,安抚道,“我们正在商量如何赔偿的事。”说完,扭头看向叶云桑,“说吧,怎么赔?”
怎么赔?她没钱赔,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代替。
叶云桑牙关颤抖着,更把叶宁启往身后护了护,挺直脊背站在宗近之迫人的目光下,脸色苍白,神色却坦荡,“我没钱赔。”
宗近之眼神晦暗盯着她。
叶云桑忽的一笑,漆黑的眸子乖巧中透着叛逆,“宗先生,你也知道我被你收养进宗家的时候,孑然一身,要我赔偿,我也拿不出东西来。不过我想,那件旗袍虽然对唐小姐是珍贵之物,但唐小姐也一定不缺这点赔偿吧?”
这句话,是暗讽。讽刺唐熙暖愿意牺牲自己母亲的遗物来栽赃陷害她。
唐熙暖当然听明白了,当即怒道,“叶云桑,你毁了我的旗袍,竟然还大言不惭?我唐家的确不缺这一点赔偿,但这笔账我们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