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烧了半个晚上,裸露的烛芯轻轻晃着,让那烛火变得摇晃而晦暗。
却见薛执宜只是拿起桌上的剪子,拨弄着烛芯意味不明一笑:“放心。”
她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随即,那拿着剪子的手一用力,目光也随之冷了几分。
咔嚓一声,烛芯被剪断,停止了摇晃,整个屋子也明亮了几分:“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也是时候剪除了。”
……
夜深。
鸿影斋。
桌案前,薛庭柳那双自带妖冶的双眸间跳动着烛火,阴冷似一匹嘴角带血的狼。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方镇纸掂了掂,冷哼一声,抬手便往面前砸去。
地上的人跪着,硬生生被砸得头破血流,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畏畏缩缩捂着脑袋跪好。
扔罢镇纸,薛庭柳才漫不经心拍了拍自己的手。
他起身,走到那人面前,烛将他的影子无限放大,直到彻底笼罩面前之人。
跪着的人连忙叩首:“二少爷……二少爷饶小的一次,小的感恩戴德、谨记于心!绝不敢再犯。”
“你不敢?”
踹了他一脚,薛庭柳冷声:“你可太敢了。她薛执宜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就巴巴替她算计我?一个人吃三家饭,也不怕活生生将自己撑死!”
这般威压之下,刚被踹翻的人又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叩头:“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薛庭柳将手捏得咯咯作响:“上回捉奸荣子滢那次,我就觉得奇怪,薛执宜怎么会提前知晓荣子滢有孕一事,那时候我便怀疑,她也同我一般,在父亲身边安插了什么人。”
说着,他又居高临下瞥了眼瑚白:“没想到你还敢将父亲和荣家之间书信的内容通报给他,你这点赏钱,拿得有够拼命的。”
瑚白血汗相和流,他瑟瑟发抖地擦着,暗自庆幸,薛庭柳还不知道他杀人潜逃之事,不然还真是死定了。
咬着后槽牙,薛庭柳早已被汹涌的愤怒吞没,但那张脸仍未曾表现出多少怒意,只是那双眼越来越冷,如坠冰窟。
若非他的人亲眼看到瑚白偷偷摸摸拿了信,又偷偷摸摸往绛雪轩跑,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和薛执宜买通细作都买通到同一个人头上去了。
还真是有缘呐。
他莫名其妙地想着,又瞪了眼瑚白。
不过,薛执宜刚得知荣家那边抓到礼部侍郎的儿子,转眼那卢彦就遭人刺杀。
若用巧合来解释,那也太巧合了,可若不是巧合,难不成……她薛执宜还有这本事?卢彦死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薛执宜已经知道,他在偷偷为珹王做事了?
怎么可能呢……
思索着,他又踱步,重新坐下:“薛执宜这次传你过去,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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