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薛执宜故作平静地一笑:“只是收拾库房的时候,丢掉什么不用的东西吧。”
见终于抓到薛执宜的漏洞,傅容心有些难以克制的兴奋:“表姐,恕我直言,你该查查身边的人了,莫不是素月见表姐素来宽仁,便起了盗窃财物倒卖的心思?否则表姐也说了,这是时兴的纱缎,不是什么发霉的陈年料子,好端端的,丢掉做什么呢?还是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丢。”
“胡说!”薛执宜一时焦急,那双眼睛死死瞪住傅容心:“我身边的人,不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只见傅容心微妙地哦了声:“那就是表姐让她去做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利用姨娘的丧子之痛,专门设下的局了。”
“你……”薛执宜语塞。
却见傅容心眼中愈发得意,她薛执宜不是对自己身边的人有情有义吗?
她现在非要让薛执宜抉择,是承认自己设局陷害荣子滢,还是将罪责推给自己的女使。
无论薛执宜如何取舍,她今日,都必将付出代价!
趴在薛振通怀里,荣子滢悄然看着她们二人针锋相对,心道:这会子终于轮到她坐山观虎斗了。
虽然不能把谋害薛家子嗣的罪名扣在正房头上,但给薛执宜安一个算计庶母的罪责,那她今晚也算没白来。
煽风点火般,她的声音又放软了些:“老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却见薛执宜目光颤抖,额头上也不禁细汗密布……她纠结地搓捻自己的衣角,讷讷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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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薛执宜也没那么难对付!
傅容心恨恨想着:重生这么久,终于轮到她薛执宜吃瘪的时候了。
可薛庭柳瞧着,却是微微眯起了眼:这也太不对劲了,薛执宜这就百口莫辩了?这不像她。
此刻,素月仍抹着红通通的眼角,小声祈求着:“小姐,奴婢……”
却见薛执宜的目光忽然定了定,似下了什么决心般,道:“我的确未曾让素月去丢过什么纱缎。”
转而,她看向素月:“你说清楚,今日擅作主张把绛雪轩的东西往外拿,究竟是什么缘故?”
傅容心微微一怔,旋即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薛执宜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她这人有多仗义,结果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会把自己的女使推出去顶罪。
只见素月也是愣住,她不可思议般倒吸一口气,急切地摇着头,却似吓得哭不出来一般,只哭嚎着,却不见眼泪:“小姐……奴婢没有啊,小姐!”
“这么说,是素月背着你盗窃财物,才引起今日这诸多误会?”薛振通问她。
“是。”薛执宜没看素月,只笃定道。
此言一出,傅泠也有些意外:十几年一起长大的丫头,她倒也舍得。
于是她再一次得出结论——果然是个没心肝的野种。
可事已至此,傅容心却忽有些不甘心:若真是这样,也只是让薛执宜失去一个心腹女使罢了,怎比得过让薛执宜坐实了她设局陷害庶母的罪?
她轻轻哎呀一声:“素月看着怪委屈的,莫不是有什么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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