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把伽罗法师扶起来的时候,伽罗身躯佝偻,定定的坐在床边,仿佛离开尘世的高僧,一动不动。
顾明珠的目光在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停留。
竟无从下手。
他病的很严重。
严重到己经喝不下药水。
可是沈菀告诉过她,这碗药必须喂法师喝下去。
如果遇到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暂时不能去找沈菀。
因为晋王的人在外面盯着她和沈菀的动向。
沈菀让她安排人把伽罗法师挪到落泉峰,也只能暂时掩盖一二。
至于伽罗法师患时疫的事情能瞒多久,自然是瞒得越久越好。
眼下这难关,非度不可!
她端起药,喂到伽罗唇边时,原本不省人事的伽罗突然抬头看她。
顾明珠怔了怔:“法师。”
他本就憔悴疲惫的病容,看她的目光却犀利的似能洞穿一切。
过了一会。
伽罗声音虚弱,声线沙哑地说:“我自己来。”
他接过顾明珠手中的药,西五口喝尽药水。
天竺开心地说:“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了?”
伽罗盘腿而坐,双手覆在腿上,与刚才佝偻身躯,坐在床边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低垂着眼眸,看顾明珠:“我心中一首有个疑惑。”
顾明珠道:“法师有什么疑惑?”
“顾夫人和顾家人不像亲人,天灯对你,也十分客气。”伽罗气若游丝,可话语却句句锋利,洞悉着顾家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