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行宫一棵桑树上刻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雀鸟呆住了,他突然想到当时苍狗倚靠的那棵桑树。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阿史那叶舍沉声说道:“陛下,臣不曾派人潜入行宫,想来定是刺客所为,为的就是加害臣。”
阿史那叶舍问道:“那为何刺客只是在门前桑树上刻了字,随后就进入林中引火自焚呢?”
雀鸟此时满脑子都时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无心思考,只得摇摇头。
阿史那叶舍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我便把刘三郎也带来了此处。你二人把你们的想法都说给我听,我来看看你们谁真谁假?”
说罢,阿史那叶舍身旁的内侍便尖着嗓子喊道:“宣密谍司主簿刘三郎。”
不多时,刘三郎便缓缓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阿史那叶舍看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却极为平静的人,好奇地问道:“你似乎毫不惊慌。”
刘三郎低垂眉眼,恭敬地说道:“臣心中没鬼,自然不会惊慌。”
阿史那叶舍饶有兴趣地盯着刘三郎说道:“那你就来说说看,为何认为雀鸟是敌国密谍。”
刘三郎躬身行礼道:“请陛下摒退左右!”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
苍狗抽出弯刀便架在了刘三郎的脖子上,而此时拔延林德似乎知道刘三郎要说什么,开口说道:“苍狗将军,御前动刀,你就算是侍卫亲军的统领也不该如此吧。”
苍狗闻言立刻有些慌乱,他狠狠地瞪了刘三郎一眼,随后便收刀跪地请罪。
阿史那叶舍点点头,随后对几人摆摆手说道:“那你们就都退下吧。”
拔延林德与卑失必之起身行礼后,便缓缓退出了御帐,苍狗也悻悻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一旁的贴身内侍如同聋哑人一般站在阿史那叶舍身旁。
阿史那叶舍看着刘三郎与跪伏在地上的雀鸟说道:“现在帐中就只有我们三人,你说吧!”
刘三郎行礼过后,便跪伏在地上说道:“昔日魏国密谍雾霭假意投诚,尚书令命雀鸟暂且认下,暗中观察,找到魏国密谍在中京的据点,可雀鸟却迟迟没有动作,致使我们泄露了大量机密,此为其一;
陛下当日登上大宝之时,那雀鸟不来救援尚书令,致使我等没能保护尚书令,此为二;
当日他放走雾霭,却并不加紧搜查,此为三;
当日陛下弟弟叛乱前的种种安排,虽然雀鸟经手,却并不查看,还说这是陛下密诏,除我之外,其余人不得查看,可据我所知,魏国不仅清楚此事,还拿到了那三十一人的名册,此为其四。”
刘三郎还要再说,雀鸟却突然指着刘三郎说道:“你只是说我如何如何,可你寄往云州的手镯又是怎么回事?”
刘三郎扭头看着雀鸟,突然笑了笑说道:“不知雀鸟司丞有没有仔细查验一番,那手镯上,刻着金文。”
雀鸟一时不理解刘三郎的意思。
“那手镯是我与在云州的暗子联络的信物。金文的意思是内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