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陈水师后方战船受到前方友军船只阻隔视线,根本不能保证覆盖率,只能靠着数量试图压过唐军的弓弩。
双方的对射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后方才停止,当对射结束时,前面十几艘南陈战船搭载的千余士卒已经大半死在了唐军的弓弩覆盖之下,只有寥寥数十人跳到水中得以逃生。
早已经清空了甲板的通州水师在对射中损失并不大,仅有百余人伤亡。
副将一瘸一拐地走进船舱中对张琦抱拳说道:“都督,我军所有矢石方才已经全部射出!”
张琦应了一声,而后对副将说道:“告诉郑都督,准备出击吧!”
“诺!”
副将转身就要离去,可张琦瞅见他似乎行走有些不便,就问道:“你的腿伤了?”
副将回过头嘿嘿一笑说道:“不妨事,只是被流矢射中了脚趾。”
。。。。。。。。。
南陈水师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受挫而停止,就在双方对射停止没过多久,第二批十余艘南陈战船便挤开前面的船只顶了上来。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下令所有士卒都藏在了船舱之中,可他们直到搭起跳板,唐军也再没有一支箭射向他们。
意识到唐军矢石已尽的南陈水师士卒便按照部属分出了小部分向通州水师的战船冲了过去。
南陈水师士卒刚一登船,通州水师的士卒便从船舱中冲了出来,开始与南陈军接战。
人数较少的南陈军自然无法与结阵的唐军抗衡,可他们身后的床弩此时却开始发威。
储备充足的床弩接连向着通州水师战船的甲板发射。
弩枪带着破空中不分敌我地清扫着甲板上一切能够动弹的人。
被密集攒射的唐军很快就损失惨重,不得不主动让出前半段甲板,向后退去,南陈水师见状,便立刻将船上后续的士卒统统压了上去,准备乘胜追击。
这时,登船的南陈水师士卒突然听到一阵号角声响起,以为有诈的他们连忙收缩,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唐军有伏兵或者后手,便再度冲向了后方甲板。
等他们冲过去的时候,通州水师士卒已经重新整好队形,正等着他们发起冲击,而他们身后的江面上,突然扬起的白帆也让南陈水师一名幢主怔了一下。
交战这么久,双方战船上的船帆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满是补丁了,而眼前这些干净的不像话的船帆甚至让他产生了这是第一天交战的错觉。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拉住一名士卒大喊道:“唐军水师有援军,就在他们的大船后面,他们要反击了!告诉后面的战船,赶快防备!”
他的嘶吼声很快就被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遮掩了过去。
那名南陈水师幢主听到声音向船两侧看去,只见原本连接战船的锁链,已然全数断开,而那些拥有干净船帆的战船,已经升满了帆,正借着风力全速向外冲去。
此时在后方的南陈战船还在源源不断涌上来,将满载的士卒送上通州水师的战船,根本没有发现连接战船的锁链已经断开。
直到多达百艘的走舸斗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急忙开始脱离,准备反击。
可连甲板上都装满了即将登船的士卒的南陈战船根本就无法反击,渐渐地,它们便被数量远超他们的走舸斗舰给彻底包围。
郑直站在一艘艨艟上,他的两侧是两艘两千料大船投下的巨大阴影,他大吼一声:“升起大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