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只能继续躺着,她伸手去捏镜沉的脸,但手碰到他的脸颊,沾了一手温热的眼泪。
言臻一愣,意识到镜沉在哭,她提溜着镜沉的衣后领,强势地把他拎起来。
两人面对面,镜沉果然在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眼睛红红,刚才趴着的地方被眼泪浸出一片湿渍。
“谁欺负你了?”言臻皱眉。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
镜沉跪坐在床上,看起来很想忍着。
但越忍他眼泪掉得越快,情绪绷不住了,一开口就带了哭腔:“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臻短暂的迷茫过后,明白了他这句控诉的意思——他在责怪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他真相。
镜沉在小世界里没有关于快穿司的记忆,除非被强制中断神识修复唤醒记忆,否则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任务者,也不知道言臻是任务者。
站在他的视角,朝夕共处了几十年的爱人患病死去,而人死不能复生。
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言臻立刻说:“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
离开之前她隐晦地对镜沉说过,他们会再重逢,让他不要难过。
但镜沉显然并不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
她一认下责任,镜沉像是找到惩罚她的理由,把她揽到怀里,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言臻夸张地“哎哟”了一声。
被镜沉扑倒前,言臻还不忘分神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
那里挂着一个快穿司时区的壁钟。
按照上面的时间,言臻大概能算出镜沉在她离开后,在A001生活了十多年。
事后,言臻又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躺在旁边的镜沉还没醒。
言臻放轻动作下楼,准备弄点东西吃。
到了楼下,桌上放着洗好的新鲜水果,一篮子手工小面包和一盒曲奇饼干。
看来镜沉早就摸透了她的生活习惯,知道她醒来会饿,准备好了这些。
言臻脑补了一下镜沉回来后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板着脸一边生气一边烤面包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洗漱过后,言臻吃了点东西,坐下来开始打游戏。
打完几局游戏,百无聊赖的她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索性动手收拾这个小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