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时,闵校尉能感受到他胸前温热的泪水。
闵校尉将怀里的她推开了一点距离,看着她眼底的眼泪直掉,却不发出一点哭声。
不等他开口说话,章言又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老公,你答应我,好不好?”
“离婚协议……”闵校尉对上她的视线,声音微沉。
“我签!”她吐出字音之后,又猛然翻身,压在闵校尉的身上,俯身去亲吻闵校尉的唇,饱含着浓浓的不舍,眼底的眼泪依旧在掉。
她吻着闵校尉时,闭上眼睛,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吻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们才拥着彼此,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了闵校尉的身影,章言洗漱完出门时看到了闵母。
这个点,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间点,她看向走廊的一头,容若正抱着汤圆下楼,没有看到闵校尉和饺子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已经下去了。
片刻,章言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闵母,开口说话,语气淡淡的,“您找我,有事吗?”
“想和你好好谈谈。”闵母像是心中有怒气一般,扬着下颚看着她。
因为章言外婆的原因,她一直都无法接受了章言,为了她儿子和两个孙子也努力去试了,也曾经和平共处过几天,但是因为容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很僵。
闵母收了收情绪,隐忍着,面色冷着,“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你和我儿子结婚,我觉得你不适合他,不能给我儿子带来幸福,当然反对你们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外婆。”
“这段时间为了处理好容若的事情,我也脑子一时犯糊涂,想要劝贺航答应捐精的事。”
“其实说起来,这种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世上都那么多捐精的男人。就是顾忌贺航不可能答应碰容若,同意自然受孕。”
“我们这样的门第,谁家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你不适合嫁入我们这类人家,你根本不知道以丈夫为主,事事顺从着自己的丈夫。”
“贺航那么爱你,你却不相信他会为了你,想尽办法不捐精。他在我的央求下来答应的帮我欺骗容若一段时间,直到我带容若离开。这件事,是我犯糊涂,本来就不该提。”
越是说着,闵母的语气越是软了下去。
沉沉的缓息过来,闵母脸上又浮现出了怒气,“在我陪容若住在国外这段时间,你到底是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出车祸,现在还有性命之危?!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对你心灰意冷,到现在转变成如此的态度。”
问这些问题,章言不能开口回答,因为说出来都可笑,她竟然被骗到盼着自己得癌症,闹着和闵校尉离婚。
见章言低着头,抿着唇角,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闵母面色更加冷厉,“我儿子一心一意的对你,你是怎么对他的?!”
“你在港城数数,你能数出来,哪个像我儿子这样的,又有能力,又痴情专一的男人?就是贺航他爸,他也就是心里想着你外婆,看上去是痴情,对你外婆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可还是照样娶了我梓彦他奶奶,还有我。”
“你的丈夫都如此对你了,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呢?!”
面对闵母的指责,章言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闵校尉从来没有不满意,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离开闵校尉,就不会到今天这般境遇。
她心里很清楚,也知道自己酿的果,要自己吃,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片刻,闵母收敛了怒气,声音冷得像是冰棱一般,“既然你没那么爱我儿子,就离开我儿子,不要再纠缠他了。”
“容若比你更爱我儿子,也更懂得体贴照顾人,她更适合我儿子。”
当闵母话音落时,章言微微开合粉唇,声音里浸透着凉意,“我已经答应和他离婚了。”
撂下话,她就越过闵母,迈开步子。
见她要走,闵母拉住章言,咬牙切齿般吐出字音,扬声质问着,“你到底把我儿子当做什么?!”
章言没有回答闵母,而是拨开闵母的手。
把闵校尉当什么,她把闵校尉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重,只要他肯答应做手术,她什么都愿意答应。留住命了,她才能和闵校尉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答应离婚,并不是她答应放弃了闵校尉。
没有得到章言的回复,闵母紧紧抓着章言不放手,眼眶顿时湿润了,“你是我儿子的命!你是我儿子的命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