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的哽咽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真……真的?”
洛溪肯定的点头:“真的。”
秦夫人喜半参忧:“母亲都不知道该为你高兴还是担心,这伴君如伴虎,你……”
“母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娘知道这样说你心里不好受。但后宫一般都要雨露均沾才不会起龃龉,你多劝着点陛下。”秦夫人不放心的叮嘱。
“陛下又不是那货物,难道还要照着朝臣的想法,指哪摆哪吗?想要什么,他自己知道的。”洛溪摆了摆手。
秦夫人轻拍了她小嘴一下:“夭寿啦,上次还说你小妹呢,你这嘴也是什么都敢说。我看陛下把你宠坏了。”
洛溪撇撇嘴,“女儿知道啦。”
“近些日子也不太平,你多劝着点陛下。这些年他脾性好了不少。”犹豫半晌,秦夫人道。
“怎么了?”洛溪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五年前那场灾荒闹得人心惶惶的,后来被陛下镇压了下去,可不知为何,近日天降异象,又传出些许细碎的谣言,听说今日早朝陛下大发雷霆,贬了好几个官员。”
秦夫人压低声音透露着消息。
本来她不想让女儿烦忧,但想起夫君今早跟她的谈话,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把消息跟霜儿透露透露,让她多劝着点陛下。这些年看来,陛下还是看重她的。恐天子一怒,加上传言,怕是要坏事。”
这是秦山的原话。
送走秦夫人,洛溪有些担忧。在房间来回踱步,正好宫女来报陛下今日不来陪她用膳了。
洛溪伸手抚着心口,带着初夏去了御膳房。
乾宫内静如死水,宫人们垂首不语,室内只有帝王纸张翻阅的声响。
魏公公轻抬眼皮,瞅了上首的男人一眼,复又垂下。
余光瞥见自己的干儿子在门外朝他挤眉弄眼,打了个两人都懂得手势,即刻喜上眉梢。
抬首望向上座,声音都带着几分压抑的兴奋:“陛下,娘娘来了。”
哪个娘娘,不言而喻。
除了洛溪,宫内的其余妃嫔都是直称品阶。
帝峥笔尖一定,抬眼,声音轻轻的:“哪个不长眼的碎嘴子?”
帝王威压扑面而来。
魏公公脸色大变,伏地请罪,宫女太监们皆跪地求饶。
“怎么大冬天的火气也如此大?”
清脆的嗓音犹如翠玉击石,一下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