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马脸青年,正是给王动等新弟子登名在册的那位。
“秀林啊,告诉等在门外剩下那几个新弟子,就说费管事我今日过于操劳有些乏累了,他们调换住处的事情明早再说。”
费斌伸出粗短的两根手指,一面从桌子上捻起了一张银票放在鼻子下享受般的闻了又闻,一面漫不经心的吩咐着站在一旁的青年,也就是他的心腹狗腿子李秀林。
“是,师兄。”
李秀林哈着腰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几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回头问道:“师兄,剩下的几个都推掉?”
“哦,当然是都推掉了,去吧。”
费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连眼皮子都没撩,在他眼里,桌上这些孝敬来的银票,首饰,银锭子才是他的宝贝。
人各有志,他费斌入门五年才修炼出内息,到如今又是整整两年过去了,养息丹他近水楼台克扣了不少,可修出的内息却几乎是没什么长进。
他也想明白了,与其虚度岁月去做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长生梦,倒不如利用手中的这点权利尽可能多捞些财富,三年后自动离开青罗宗回归俗世,做他个左拥右抱的富家翁,也算是不虚此生。
“师兄,等在门外的几个弟子中,那个红枫城的卢一峰也推掉?”
费斌正幻想着三年后是如何如何痛快淋漓的享受人生,如何如何的尽享齐人之福,就听李秀林意有所指的又问了一句。
“哼,管他是卢一峰还是卢二峰,我说推掉就推掉嘛……”
费斌不胜其烦的摆了摆手,正想呵斥李秀林照做就是,可就在这时他猛的坐着了身子,急声道:“红枫城?”
“师兄,没错,是红枫城。”李秀林嘿嘿一笑。
费斌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眯起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两点寒光,阴恻恻的笑道:“去,叫那个红枫城来的的卢一峰进来。”
“是……”
……
“什么?我要是照你说的做,万一被他发现我可就完蛋了,那小子眼珠子一瞪可是真敢拿刀子砍人呐,我,我怎么敢?”
身形瘦高的卢一峰满脸惊惧的站在管事房里,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真是个废物,”
刚对他窃窃耳语过的费斌气恼的骂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靠回到椅子上,板着脸道:“卢一峰啊,我费斌从来不愿意强人所难,你先回去吧,调换住处的事改日再说。”
“啊?”
卢一峰一听就急了,苦着脸央求道:“费管事,求你发发善心,我实在不能再和那些老弟子住在一个院子里啊,他们说我要是再敢回去,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呜呜呜……”
“什么?真真是岂有此理!”
费斌猛的坐直身子,故作震惊恼怒状,沉声道:“你且放心大胆的回去,他们若是真敢如此,本管事绝对替你做主,定然联系执法弟子对他们严惩不贷。”
“啊?还……还要回去?”
卢一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两条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费斌瞥了他一眼,暗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将卢一峰慢慢的扶了起来,循循善诱道:“也罢,谁叫我心软呢?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
“卢一峰啊,你只要是按我说的去做,哪怕是出了纰漏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可要知道,这新人谷的西半边是谁说了算的,明白了吗?”
卢一峰迟疑的看了看一脸和气的费斌,心道自己恐怕是没得选择了,不过真要是整死了那小子,自己连番所受的恶气也就算报仇雪恨了,更重要的是,貌若天仙的表妹韩若雪也就没有了惦记的对象。
想到这里,卢一峰暗暗地一咬牙,拼了。
“费,费管事,我听你的就是,可万一要是出了纰漏,你可一定要护着我啊。”
“嘿嘿嘿,小卢啊,这就对了嘛,”
“来,这几瓶东西你小心藏好,见机行事,我马上替你更换住处,亲自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