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就让翩翩的睡意全消。
“杨将军怎么说?”
“云贞道长确实是去汴梁寻找缘子了,而且根据荆彬给的线索,还真的有了点眉目。”
翩翩推了宗祯一把,“你这时候和我卖什么关子,是不是找到那个形似缘子的人了。”
宗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翩翩几乎都是默认那个人不会是缘子,只是形似而已。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自己就要被枕边人推下床了。
“没有见到人,只是打听到了身份。云贞道长也是暗中打探了许久,旁敲侧击知道去年金国的郓王新娶了一位福晋,样貌和缘子有八九分相似。”
“就这些?既是福晋,应该有更多信息可疑打探到啊,例如她的母家是谁,郓王总不可能娶一个白身吧,只要知道……”翩翩的话戛然而止,连宗祯都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怎么了?”
“福晋,那岂不就是成婚了!”翩翩摇着头,“不可能,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我俩之前猜测的,如果真的是缘子有什么难言之隐,要留在汴梁继续自己的秘密任务,那她也不可能以嫁人为代价啊。”
宗祯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如果说缘子心里有没有与莒,他是不清楚的,但是如果说嫁人成为福晋可以继续完成什么任务的话,他倒是认为缘子是做得出来的。
站在他的角度,可以理解这种做法,但是翩翩他们不能接受,今天和杨将军聊这件事的时候,显然他也犹疑了。
“这个先放一放,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还不快点。”
宗祯抬眸看着偏偏一脸急切地模样,突然很想笑,虽然两人成亲之后许多性情都“原形毕露”了,不会像之前那样互相端着,但是人的本性在那,不是刻意伪装的话不会差太多。
尤其是翩翩做了母亲之后,她更加成熟稳重,像这样急吼吼的冲他说话还真是屈指可数。
“你笑什么?”翩翩见自己说完之后宗祯还是一言不发,更加急迫。
宗祯无奈,“郓王的这位福晋来头还不小,是金国权臣术虎高琪的义女,不过之前我们从未对术虎高琪的家眷有过详尽的调查,这个义女到底是怎么收的还不清楚。值得一提的是,他应该很看重这个义女,因为郓王一直都是一个闲散没有实权的王爷,但是自从成亲后,竟然随着术虎高琪去了战场督军,虽说整个战局胜负难分,但他们号称找到了宝玺……”
“远了,说远了……”翩翩才不想听什么金国的朝局分析,她只想知道郓王福晋到底是不是缘子。
宗祯干咳一声掩饰尴尬,自己提起金国的事情总会想得很多,他将话又拉回来,“其实,云贞道长早就结识了郓王,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长得和缘子想象的女子就是郓王福晋,所以也没有打听过。不过她记得郓王曾说过他的福晋是汉人,这倒也是符合。”
“金国权臣的义女、王爷的福晋,可以是汉人?不奇怪吗?”
“这个人先是权臣的义女,再成为王爷的福晋,就不奇怪了,所以,她是如何成为术虎高琪的义女其实是很关键的一环。如果真的是缘子,术虎高琪怎么可能会认她做义女呢?要知道,杨将军和术虎高琪可是宿敌。”
“可是,这也太巧了不是吗?”翩翩皱着眉,她现在倒是觉得,这个郓王福晋说不定还真和缘子会有点牵扯。
“云贞道长是在北边救治瘟症和郓王熟识,本就在陈州和郓王一起,接到消息后好不容易离开陈州去了汴梁,打探到了些消息,想着靠自己和郓王的关系去拜谒一番,没想到郓王福晋跑去陈州找郓王去了,他们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尽管看着宗祯说的平静,翩翩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惋惜,“陈州是不是不容易进去?”
“一是陈州城池封锁,云贞道长不好再进去,二是她也有所疑虑,若真是缘子,没有郓王在身边,她行动应该更自如才是,为何还会再跑去陈州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云贞道长也怕打草惊蛇,自己贸然这么找过去,万一坏了缘子原本的计划,危及到她的安全,岂不得不偿失。”
翩翩听得头痛,“那说到底,你们最后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云贞道长一个人在汴梁太不易了,你们真的没有人手可以过去帮她吗?”
原本秉持着不会过问宗祯朝中事务的原则,此时翩翩也急得口不择言了。
不过宗祯也没有觉得不妥,“我和杨将军今日找了个机会同官家禀明了这些事情,官家听了之后竟然精神好了许多,兴许……”
“兴许,他也和杨将军一样,觉得至少有一丝希望呢。”翩翩接上了宗祯的话。
“嗯。”宗祯点点头,“有了官家的支持,我便可名正言顺的和子陶提这个要求了,让他派人手去汴梁帮云贞道长。”
两对夫妻为各自烦恼的事绞尽脑汁,却不曾想,自己琢磨的一切,也不过是整个棋局上小小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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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小的一步,就能使整个棋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官家望着窗外连绵的阴雨,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前段日子宗祯说的那些话就好像给自己吃了一记还魂丹那样灵验,但是现在……
“金国说,是云贞道长带去的瘟症?她是皇家道观的人,所以……他们的瘟症是我们蓄意为之?”杨祖春看着官家让自己读的密信,不停的反问。
反问谁呢?信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只是……这也太……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