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贞点头。
“我母妃是汉人。”本来就是闲聊,完颜琮说完,云贞却沉默了。
汉人妃子在金国是什么待遇,曾经的汉人又是怎么成为金国权贵的女眷,她也算是知道的多的。
完颜琮也突然觉得气氛怪怪的,“道长大义,前来金国救治病患,完颜琮感激不尽。”
云贞回过神来,她一个修道之人,有些事情自己不该管。她也在其他人口中听过完颜琮的事迹,“你是拐着弯的挖苦我,还是夸自己呢?你不也是不分国界和种族的到处治病救人吗?去过的地方比我还要多吧……”
“不敢不敢。”完颜琮赶紧摆手致歉,两个人将所有的药包都检查好,便准备各自回去休息。
走到门口,完颜琮还是说了出来,“刚刚忘记纠正到道长了,我的福晋也不是金人,她是汉人。”
说完,完颜琮也不等云贞的反应,便告辞了。
他觉着,既然早晚都要让漓月和家人相认,他现在隐瞒只会造成更大的隐患。但是他又怕说完云贞会继续追问,自己忍不住和盘托出。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其实他想多了,云贞根本没有往那边寻思。汉人福晋怎么了?金国也不是没有汉人官吏,家里的女儿嫁给郓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分开了,漓月也确实和云贞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半月之后,漓月没有等来完颜琮回来的消息,等来的是大军出征的消息。
除了她和完颜琮、珠罗等人没去外,其余的将军将军几乎没有变化。
宝嘉一边将剥好的花生往嘴里塞一边看着说书人,然后说了一句,“也不知道颜盏将军有没有给她表妹留下个孩子。”
“咳咳,”漓月的教养使她没能大庭广众地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所以把自己呛得咳了起来。
宝嘉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生给漓月顺背,“慢点喝,着什么急呀。”
漓月一脸怨毒地看着她,终于平复下来自己的呼吸,“还不是你害的。”
宝嘉见她没事,又坐回去吃起了花生,漓月有些看不懂,“那你是希望留下还是没留下呢?”
宝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希不希望又能怎么样?”
“那你在那瞎琢磨什么?”
“单纯好奇。”宝嘉说完就开始向楼下张望,“那两个人今天怎么还没来,她们不来嚼舌头,我可少听了许多汴梁的趣事呢。”
漓月无话可说,她是觉得这个说书人的确说的不错,虽是讲儿女情长的故事,却情节紧凑、跌宕起伏,十分吸引人。而宝嘉喜欢来这里,确是因为那天的两个妇人,她们又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老位置,没想到隔壁也是老“邻居”。
上次从她俩口中听来的消息在术虎高琪那里被证实了,之后她们说的自然也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宝嘉将这几年汴梁城错过的有趣的事情都补了回来,真是过瘾。
“你是不是对颜盏将军放下了啊?”漓月看似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其实心里已经打了好几遍腹稿,小心谨慎。
“放下?”宝嘉斟酌着这两个字,“我觉得之前他每天在我眼前晃,觉得这人有意思,他总是憨憨的,然后我就想对他好。”
漓月余光瞟去,宝嘉真是在仔细地想这个问题,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说这个丫头真的能看淡。
“发现他根本不懂这些之后,我现在想来,那时更多的感觉是羞恼,不是因为爱而不得。”
宝嘉说的如此郑重,倒使得漓月来了更多兴致,“爱而不得?你什么时候对这个又有感慨了?”
“你以为这些日子我听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烂事还没悟透吗?山盟海誓的爱情只存在话本里,落在生活中的还不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宝嘉高谈阔论,说着自己对感情的理解,漓月发现这丫头不仅是看淡了,那是看开了啊,别说颜盏将军回过头来跟她求和,就算是天王老子,宝嘉都不会动心思了。情字一门,她是再也不想入了。
漓月也在反思自己,遇到完颜琮不知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她和完颜琮现在的境况还真不是宝嘉说的柴米油盐,也不知道以后生活变得平淡了,自己和阿琮能相处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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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会不会陪他一直四处义诊呢?面对天下纷争,她们是否还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