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对不对?”赵与莒试探的开口。
如果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是这样纠结的神态了,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烦忧。
雨歌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讲的事情,而是讲多少,怎么讲。
“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承受的住。”赵与莒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最差的结果不就是缘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吗,他其实……也不是没有预想过。
雨歌听到这句话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嘴巴也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如果姑娘已经嫁人了呢?”
“什么?”赵与莒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既然已经说了,雨歌反而没有了开始的局促,一字一顿道:“如果,姑娘已经嫁了别人,你也能接受吗?”
赵与莒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变得通红,紧绷的情绪也充斥着刚刚还发亮的眼眸。
雨歌甚至还能看出他的牙齿在慢慢咬紧,将脸部的线条变得凌厉起来。
忽地,他卸下了脸上的所有防备,笑着问雨歌,“你在逗我对不对?还在生气我之前的事……”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雨歌直视着赵与莒的眼眸,尽管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悲伤,但是她还是要继续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也不要骗自己。”
赵与莒握着茶杯的手都出汗了,这杯茶拿起又放下,他实在喝不下去。
雨歌倒是彻底放松了,她拿起了糕点品尝,口干了再喝口茶,给足赵与莒消化的时间。
“缘子在哪?将军和夫人是一直都知道她的下落吗?”
消化完,赵与莒就恢复了理智,他还是逐个问雨歌的问题。
雨歌在他放下手中的糕,慢慢回答他的疑问,却不是毫无保留。
例如她带兵打仗的事就绝不能说,失忆的事情,雨歌也不想告诉他。
还有具体的位置,她含糊道:“听说在西面,哪个城镇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直在变化。”
“一直在变化?为什么?”赵与莒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雨歌没有回答他他就自己在思索。
“蝶漪能算出来的就这么多,将军的人手也有限,你要是想一探究竟,就自己去查呗。”
雨歌真真假假忽悠着赵与莒,对面这个人却差点一口应承下来。
他当然是要查的,但是……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当初就查了。”赵与莒说这话时带着气愤和不甘,怕雨歌讽刺他,又补上了一句,“贵和不也是如此,有心无力。就连宗祯,不说宗祯,就连官家,到最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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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歌看了眼天色,觉得不早了,就唤小二过来将糕点都装起来带走。
赵与莒失笑,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
他没有拦着雨歌,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没想到她拿着糕点走到门口却站住了。
“如果你真的要找姑娘,不要告诉别人,我怕有人会对她不利,你也不要扯她后腿……”
“雨歌,”赵与莒打断她的话。
目光无比坚定,“相信我,没有什么比她平安更重要。还有……谢谢你。”
雨歌撇撇嘴,没说话,希望她告诉赵与莒的这个选择没有做错。
再次走到绸缎铺门口,无精打采的掌柜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还以为雨歌不会来了,当时是敷衍他的呢。
“哎哟,姑娘回来了,我就知道姑娘是言而有信的人。”
雨歌轻轻笑了一下,翻了翻掌柜挑的布料便付了银子,帮我送去街口的马车上。
回到府中,太阳已经西斜,静纯站在小院门口,看着雨歌带着仆役往房中搬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