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漓月和宝嘉回到汴梁已经半月有余,鹿邑县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漓月在这期间也不敢出门打听,只有术虎高琪曾经派人传过口信,说漓月在信中提的事情他会找人去查,但之后便也没了音信。
百草开,万物苏,天气渐渐回暖,宝嘉忍不住要拉着漓月出门,“都这么久了,要是真的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府里的人早就有了,你看他们,一个个比牛都壮,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被说是比牛壮的格莹心都在滴血,人家可是一直在保持身材呢。漓月熬不过宝嘉的话语攻击,便答应和她一起出去。
啊!是自由的味道啊。两个人从中午出来走走逛逛一个时辰,找了个茶馆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评书。
“你听说了没,又要打仗了!”一个妇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飘了过来。
尽管是二楼的雅间,中间隔着窗子,楼下的说书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但是隔间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漓月和宝嘉的耳朵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消息极不靠谱,他们是在什么样的压力下班师回朝的,怎么还可能起战事。
“皇上刚向天下宣布了得到宝玺的事,蒙古就来扰边,这是多大的挑衅啊,这仗自然要打!”
虽说是两个妇人之间的交谈,但是宝嘉可知道,越是小道的消息越可靠,说不定这两人说的还是真的。
宝嘉和漓月对视一眼,两个人凝神更加仔细地听着。
“可不,听说还是派术虎高琪将军,之前打了一年,也没见个胜负……”
“这话你和我说说也便罢了,你看朝中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吗?”
另一个女子轻笑两声,“我还听说,他手下有个副将这个月刚成亲,你说这不得赶紧留个种啊,万一要是折在外边了,新妇可就要守寡咯。”
“当初我嫂子还要给我说武将的亲事,被我哥骂了一通,这武将若是立功了升迁是快,可现在什么世道,朝不保夕的……”
后面的闲谈漓月没有心思再去听了,因为基本可以确定,战事将起不是空穴来风。
宝嘉是不好意思再听了,新妇守寡,大概说的就是颜盏将军的表妹了。这回她心里是为两个人不值,英豪男儿在外征战,女儿竟然不敬佩而是避之不及,新妇守寡这种事在他们听来不是悲壮而是一种戏谈,同为金人,她面上无光。
走出茶楼,漓月都想直奔大将军府,但是她又踌躇了,还是回去先写封信问问稳妥些。
“没想到我们在鹿邑的这段日子,朝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漓月一边写着一边喃喃道。
宝嘉一边研磨一边附和道:“我们的关注点都在瘟症上,怎么会注意到其他的,只是这回……”
漓月将信纸折好,“先别说其他的,找个稳妥的人送去,一定要得到回信再回来。”
翌日午时,精致的酒楼包厢中,两个年轻的儿郎在等着什么人,一个忐忑不安,一个面上云淡风轻,心中也是翘首以盼。
“久等了。”
漓月和宝嘉赶紧起身,是术虎高琪带着老将军进来了。
昨晚漓月收到术虎高琪的回信了,叫他们今天中午来这等他们,最好乔装一下,于是便有了男装的漓月和宝嘉。
义父快坐!漓月说完又和老将军点头示意,宝嘉起身站在一旁侍候。
约么一刻钟后,漓月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听清了。“看来,是非要出征不可了。不过这回,我倒是觉得胜算大些。”
“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术虎高琪的眼睛似乎要穿透别人,尤其是对军事的见解。
“蒙古扰边的时机虽然是一种挑衅,但是我觉得这次不仅是许多将士憋了一口气,就连百姓心里也都憋着一股气,若论民心所向,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
“看来你最近又兵书看得又深了些。”术虎高琪看漓月真是如看自己的女儿一般,感受到她的进步自己便不自觉地欣慰。
“之前对《孙子兵法》这本总是有些抵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重新捡起,越读越能理解其中的奥秘,总是要反复地去和许多典故结合,甚至有些痴迷于此。”
“那是因为你之前读的时候是纸上谈兵,没有办法理解,现在有了作战的经验再去看,阅历便会助益你对兵法的理解,然后再去投入实用。”
漓月此时早就忘了自己是为了得到某些消息而来,反而是带着探索和求知的眼神,还有想要将想法得到证实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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