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的确失态了。
眼看缙云便要过来兴师问罪,阿南扶着廊凳慢慢站起来,轻轻拍落身上的尘,对狂奔而来的缙云浅笑道:“没事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缙云不去看他一眼,伸手去拉阿南。
阿南往他身后缩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浅笑道:“谢先生挂怀。原是玉婶儿吩咐奴婢前来给主君送饭,不巧遇上刺客行刺,奴婢浅薄无用烫伤了主君,又想弥补过失,却不懂医理弄疼了主君,这才结下的误会。”
缙云没有说话,只沉沉地对她道:“玉婶儿醒了,正找你呢,你先回去吧!”
阿南深深地看了缙云一眼。
缙云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对阿南道:“我看过了,玉婶儿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你先回去。”
阿南见缙云匆匆而来,必是要追究这件事的,心知劝解无用,便点头应了,临走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旁的,只是厌恶。
还有,更加厌恶。
她的心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很厚很重的棉,连一丝风也透不进,有种缓慢的、压迫的窒息蚕食着,没有清晰尖锐的痛,只有绵长无尽的绝望。
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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