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黄氏,苏氏正招待着官差,漳州府那边孙山正跟着新认识朋友黎信筠在茶馆喝茶。
两个人自从簪花宴分别后,第三天黎信筠上门拜访,孙伯民受宠若惊地招待。
孙山看孙伯民不自在,便跟黎信筠去茶馆相聚。
点上一壶漳州红茶,大家悠哉悠哉地相互了解,加深年兄同年情。
黎信筠性子开朗,说话不笑像笑地问:“孙兄,你准备去哪里上学?”
黎信筠是漳州府土着,一直在漳州府府学上学。
孙山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想法了,他想到广州府找学院上学,怎么也比漳州府府学好,毕竟是省府的学校。
但又担心找不到好的学院,以及学院的收费高。
像他这种乡下来的孩子,费用是个大问题,先不说有没有学院收,就费用也够孙山吃一壶。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免费上学的学院,这个得问一下大表哥。
孙山是个诚实的孩子,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总不能说不到府学上学,万一广州府没有学院收,只能灰溜溜地回府学了。
黎信筠听孙山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言外之意是有好学院就不来府学。
如果没有去处,肯定会说来府学上的。
黎信筠笑着说:“哎,我这次考上秀才后,等来年春得继续在府学进学。”
孙山明白了,黎信筠的意思是他会继续在府学上学,并没有打算或着去其他地方上学。
听黎信筠说,他从启蒙到考上秀才前一直都在府学上学。
至于为什么小学生能到府学上学,完全是因为府学要创收。
漳州府本来就是学风不盛,所以学生不多,府学的老师就能多出来教导其他学生。
同样因为学风不盛,财政拨款就不多,官府为了增加收入补贴教授,所以向平民百姓招生。
黎信筠,能入读府学,只能说他家有一定的实力。
孙山点了点头说:“黎兄在府学上学也好,离家近,能时刻回家。我们这些外地学子去哪里都麻烦,都要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哎,还未来到学院,全身就散架了。”
黎信筠听到后,哈哈大笑,打趣地问:“孙兄,我真佩服你,病得那么严重,还能在臭号蹲三天,还能考上秀才。”
孙山也笑着说:“阿筠,你叫我阿山就行了。哎,我也不想生病还在考试。我进考场前在想,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考上一回不甘心。谁知道进去分到臭号,哎呦。你别提了,幸好我们今天喝茶,不是吃饭。”
回想起大家一起在臭号熬过的日子,黎信筠全身颤抖,畏畏缩缩,一点也不像阳光开朗大男孩。
恐惧地说:“阿山,乡试要考9天,天啊,9天都要在里面吃喝拉撒,想到这个,我就全身发抖,万一我们还被分到臭号,生不如死。”
别说黎信筠害怕,孙山也害怕,他这么一说,大白天的,孙山起鸡皮疙瘩。
苦瓜脸地说:“阿筠,莫要说,我们不会那么倒霉的。”
随后大家转移话题,黎信筠给孙山介绍这次中榜的生员。
其中前7名,有5个是府学的,另外两个其他县的。
案首陆语鸣是府学的,出生官宦之家,具体做什么,黎信筠没说。
黎信筠低声说:“我听说陆案首会到广州府进学,不会来府学。”
孙山瞪大眼睛,心里可羡慕了,果然“仕”之家,那么快就找到好去处了。
哎呦,看来陆案首不仅自身有实力,家里也有实力。
说完陆案首,黎信筠又给孙山一一介绍其他秀才。
孙山佩服得不要不要的,黎信筠就是个包打听,这也太快了解每个学子的信息吧。
孙山问了一个非常笨的问题:“阿筠,你真厉害,那么清楚每一个秀才的情况。那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吧?”
黎信筠一囧,随后点了点头说:“我的叔父在府衙干活,所以对每个秀才都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