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理性打败了感性,唐植桐跟母亲讲道:“您昨天注意我那三个朋友的穿着了吧?家庭条件都比咱家要好。”
“好怎么了?咱又不嫌贫爱富,看姑娘那面相和说话行事,也不像嫌贫爱富的人。”自从儿子去做投递员后,唐母脸上笑模样也多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我的妈唉,我估摸着他们都是高干家庭,即便她不嫌,人家父母能不嫌?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从古至今,上下结亲的有多少?您也觉得她是个好姑娘,那咱更不能没经她父母首肯,就趁她年纪小,不懂事就…就糊弄她吧?如果以后有人这么对我妹妹,我能捅他全家!人家父母也一样,真到了那步,到最后遭罪的还是咱家,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唐植桐心里也很矛盾,但如果说吃一顿饭能到“非她不可”的程度,那也忒假,说到底还是一见钟情,也叫见色起意。
“慢慢处呗,说不定人家父母开明……唉,可惜了了。”唐母兴致缺缺,嘟囔两句,去旁边给唐植桐纳棉鞋去了。
夜深人静,唐植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静文这样的姑娘,又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呢?
勇敢去追也不是不可以,现在见个面就结婚的大有人在,但还是那句话,小家小户担不起震怒。
最好的机会是起风后,但哪怕是风起后,阶层重组也大多仅在成分不好的资产阶级和成分好的工农之间进行,至于唐植桐和王静文这种情况,呵呵……
唐植桐小门小户,不敢去冒这个风险,就这么当朋友处着也不错。
一切交给时间吧,反正王静文和自己年龄都不够,再加上自己服丧,且行且看吧。
…………
接下来的几天,唐植桐忙于投递、买白菜、书写门牌号,进行的都很顺利。
胡同名写在胡同口两端,门牌号直接写在大门上,由东往西,左单右双,顺着排写下去。
唐植桐接连好几天都是一边写一边跟围观百姓说排列规则,嘱咐让其家属按门牌号写收信地址,能更快的收到信件。
百姓都支持,马上就过年了,谁不想早点收到家书或汇款单呢?
第二天,唐植桐是被母亲推醒的。
昨晚喝的有多高兴,今早头就有多疼。纯粮酒是没错,但杂醇也多……
浑浑噩噩一上午,下午才好些。
下午的时候,唐植桐给吴海洋打了个电话,表达了谢意,提出想去拜访一下。
吴海洋没有答应,说自己这段时间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接待唐植桐,等过些日子会再约唐植桐,好好感谢一下他这半个月老。
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在工地的时候唐植桐提议办临时诊所,并联系了医大带去了吕大夫,但没有直接给两人牵线搭桥。
唐植桐爽快地答应下来,并送上了诚意满满的祝福。
挂上电话,唐植桐去找郑所,打算谈点关于工作的正事。
其实很多工作,随便一个人就能干,混日子很容易,但不一定能干出成绩。
唐植桐想干好,想出成绩,这阵子就开动脑筋、想措施,他首先想到的是完善门牌号。
前文说过,很多胡同是没有门牌号的,其实门牌不一定要用搪瓷、金属或木质的,用墨水写也可以,方便快捷还省钱。
唐植桐此前专门问过片区的百姓,对把门牌号写门上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平时也没少被小孩子涂鸦。
规范门牌号一事的好处显而易见,支局投递信件更快捷、准确,街道也能提升对人口的管理效率。
作为单位内的一员,想办任何事情最好走正规的办事流程,所以唐植桐先找郑所说明情况,郑所非常支持,当即拉着唐植桐去了街道。
街道听后,表达了对唐植桐的赞赏,并表示笔墨可由街道一力承担,于是唐植桐决定明天再踏上书写胡同名和门牌号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