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南城那威严庄重的总督府内,林如海神色肃穆,端端地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深沉而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位来客——牛继宗和张景。此时,正值天成军气势如虹地出击,欲要彻底肃清那辽东女真之时,朝廷却出人意料地派遣了牛继宗火速赶来。牛继宗,身为镇国公之子,乃是开国一脉下一代军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他此番来到天南城的真实目的,在场众人皆心中了然。
只见张景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向着林如海恭恭敬敬地施礼后开口说道:“林总督,我等乃是受陛下所托,特意前来此地宣读封赏镇军侯的旨意。不知此刻镇军侯身在何处呢?”
林如海微微一笑,语气平缓而沉稳地回答道:“实在不巧得很,二位大人来得的确不是时候。前些时日,侯夜为了将女真余孽清扫干净,亲自率领天成军毅然出征了。”
张景闻听此言,脸色顿时一变,急忙追问道:“那战事进展究竟如何?是否一切都顺利进行?”他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丝丝焦虑与深深的担忧。
林如海嘴角轻轻扬起,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笑着回应道:“侯爷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又有天成军这般英勇无畏的精锐之师紧紧相随,自然是一路高歌猛进,连战连捷。前方刚刚传来战报,他们已然成功攻克了一座城池。”说到此处,林如海稍稍顿了一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接着补充道:“想当初,那女真一族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屡次肆无忌惮地侵犯我朝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在侯爷的英明带领下,我军终于得以扬眉吐气,给了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将这些蛮夷彻底驱逐出我朝边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豪情壮志,让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牛继宗与张景点点头,对林如海的话表示深深的赞同。然而,他们心中仍有一丝疑惑未解,为何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镇军侯会离开天南城,亲自率军出征呢?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等到镇军侯归来时才能知晓了……
牛继宗微微一笑,说道:“末将受太上皇及陛下看重,被封为天成军副帅,值此大战之际,本将却没赶上,不知城中现在是何人驻守,可否请来一见?”
听了牛继宗的话,林如海目光深邃地看向牛继宗,说道:“伯爷远道而来,此时正该好好休养一番,这样吧,今晚本官设宴,到时候再介绍天成军守将与伯爷认识!”牛继宗正想反驳,不想林如海不等牛继宗说话,便抢先说道:“来人,安排两位钦差去休息。”
牛继宗和张景无奈地被带下去休息后,林如海赶忙招来温安。温安匆匆赶来,林如海神色严肃地对他说道:“温安,如今局势微妙,那牛继宗来者不善,我们需得拖延他前往前线,不能让他干扰了侯爷的计划。”
温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回应道:“大人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总督府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林如海亲自在府内摆设丰盛的宴席,热情地款待着牛继宗和张景二人。与此同时,温安也出现在了酒席之上,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只见林如海面带微笑,缓缓起身,手中高举酒杯,向众人说道:
"来来来,诸位朋友们,请共同举杯,热烈欢迎两位天使大人莅临我们天南城!
"
留守在天南城的天成军将领们,原本都是吴飞宇的心腹之臣。临行之前,吴飞宇特别交代,当他不在天南城的时候,所有城中事务皆由林如海全权决断。此刻,众人见到林如海起身举杯,他们也纷纷响应,一同起身举起酒杯。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犹如经过精心训练一般,显得庄严肃穆。
林如海豪爽地一饮而尽杯中之酒,然后笑着说道:
"大家不必拘谨,如今侯爷在前线勇猛善战,势如破竹,打得敌人连连败退。而我们则坚守后方,虽然责任重大,但今晚不同于平日。各位不必像在军营中那样紧张严肃,都放松心情,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吧!
"
温安也是微微一笑:“不怕总督大人笑话,我们这些人以前都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只是自从加入天成军之后,得到侯爷的悉心教导,才慢慢地改掉了过去那种懒散的习性。现在整个天成军从上到下都形成了这种自律严谨的行事风格,如果没有侯爷的指点和教诲,天成军又怎么能够与女真军队英勇厮杀呢?所以说,天成军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还有东北地区能够有现在这样繁荣安定的局面,全都要归功于侯爷啊!这第二杯酒,咱们理应敬献给侯爷!”
听到这话,天成军中的一名校尉也高声喊道:“说得好!我等能够有今天的模样,东北能够有今天的发展,全都是托了侯爷的福啊!这第二杯酒,必须敬给侯爷!”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满满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其他将领们纷纷附和着举起酒杯,向侯爷表示敬意。一时间,整个营帐内气氛热烈非凡,众人情绪激昂。
“敬侯爷!”其他人听见此话,都端起酒杯,朝着赫图城的方向,大声说道,就是林如海都是如此作为。牛继宗和张景见状,也不得不站起身做着同样的动作,想不到,镇军侯在军中威望如此之高。
这杯酒后,宴席上的氛围终于轻松了些许,众人开始尽情地享受美食和美酒,相互交谈着近来发生的种种变化,同时也惋惜自已未能追随侯爷一同出征杀敌。
牛继宗见气氛逐渐融洽,便举起酒杯向温安敬酒,并问道:“听闻将军姓温,不知是否来自赣南温家或是西川温家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温安听后,苦笑着摇摇头,自嘲地回答道:“若是这两家,我又怎会被派遣至辽东战场,险些丧命于此。末将只是一介平民出身,如今能当上参将一职,全赖侯爷提携。实在不敢高攀伯爷口中所言的那两大家族啊!”
牛继宗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参将竟然并非出自名门望族,甚至未曾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仅仅是凭借镇军侯的赏识和提拔,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这让他对天成军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支军队果然与众不同。
“英雄不问出处,将军如今已是参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定能将自已的家族提升到同另外两家一同的地位。”牛继宗的惊讶只维持了片刻,便立即如常的说道。
在那庄严肃穆的大厅之中,温安笑嘻嘻地说道:“谢伯爷美言!”
牛继宗却是摆了摆手,看着温安认真地说道:“哎,大家同是天成军中人,何必见外的称呼伯爷,大可称某副帅。”
温安听后,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他重重地说道:“天成军只有主帅,那便是镇军侯,末将从未听说过什么副帅!”
温安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让刚刚才稍有轻松些许的气氛瞬间再度紧张起来。张景见状,赶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呵呵…大家不必紧张,小伯爷说的也是实话,陛下怕镇军侯一人太过辛苦,便任命了小伯爷为副帅,帮侯爷分担一二。”
“哼,天成军只有主帅,从没有副帅一说。”一位将领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错,侯爷率领着我们经过多少场血战,有了如今的局面,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副帅,哼!”另一位将领也随声附和着。
听着屋内众将那满含着反驳之意的言辞,张景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这天成军如今只认镇军侯,不认朝廷啊!牛继宗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强颜欢笑地说道:“哎,何必纠结身份,今夜大家先纵情畅饮,日后再说其他。”
然而,满堂却无一人附和他,牛继宗尴尬地端起自已的杯中酒,一饮而尽。林如海见气氛已然如此紧张,连忙笑呵呵地说道:“大家不必紧张,不论朝廷作何指示,终归有侯爷在,今日不谈正事,只管畅饮,来来举杯,满饮此杯。”
有了林如海的暗示,温安便率先举杯共饮,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满饮一杯。此时的气氛虽说不上热络,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
牛继宗见温安如此不配合自已,只能转而找到林如海,言辞恳切地说道:“总督大人,非是某要掌权,而是某既已来了天南,自然想要为朝廷尽一分力,如今镇军侯领兵在外,正是战事激烈时刻,某只想去前线贡献一分力量而已。”
林如海听后,依旧是笑呵呵地回应道:“哎,伯爷远来,当休养一段时间,况且前方战事紧张,战局变化多端,本官也不知侯爷现在何处。再说如今的辽东,虽然女真人被侯爷击溃,可是沿途仍然有很多盗匪,并不安全,为了伯爷考虑,还是留在天南城等侯爷凯旋为最佳。”
牛继宗还想再说些什么,林如海却再次抢先说道:“今日不谈其他,只谈风月,来来,伯爷满饮此杯!”
牛继宗极不情愿地喝下了杯中酒,看着林如海这般敷衍自已,温安更是满脸怒气地盯着自已,牛继宗心里清楚,自已无论如何都去不了前线了。
就在天南城这局势波云诡谲的同时,慕容望带领着黄衮精心安排的出使队伍,正在同山海关守军进行紧张的沟通。忠靖侯史鼎看着自已手中的国书,只觉得那国书犹如一块滚烫的烙铁,让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连忙下令道:“来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