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景一般,缺那么丁点儿,月亮就圆了。所以说,月有阴晴圆缺,只见满天阴霾。
宴会厅内人声欢乐喧哗,酒宴满座。意气风发的赵沈言坐在主位,听着王都青年才俊们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冷眼陪笑。
王都的青年才俊最近着实是憋坏了,如今英雄开朗,你来我往的酒樽交错,借酒攀缘,豪气油然而生,整座宴厅其乐融融。
但酒过三巡!于阳刚喧哗之中,好似缺少了什么?
“各位,今日蒙世子殿下殷勤款待,我等何不以诗词回报殿下厚情?”
有人提出要吟诗作对,这提议在秦国酒宴上实属平常,毫无新意可言。但在座的皆是秦国权贵子弟,纵使纨绔非常,但胸中三五点墨还是有的,要让他们作诗自是不难。
听到要作诗,一旁已经粘好胡须的赵玉书双眼发亮,直勾勾的看向龟缩在角落的李焕仙。只见李焕仙根本不理会众人,此时的他正坐在桌前,细心的剥着花生皮,看着润滑坚实的花生粒,面带微笑。
“作诗就不必了。近一个月来,因沈言之事,扰了各位仁兄的清净,沈言实在有愧。今日摆下此宴,只为与各位兄台饮酒作乐,共忆快活。”
赵沈言又不傻,作诗?他妈的!李焕仙那诗自己又不是没读过,今日若是由着这群废物文青吟诗作对,只怕明日李焕仙的妙语绝句又得满天飞了。
自己如今恨不得劈死李焕仙,怎么可能在给他出头的机会?
说完上面的那番客套话,赵沈言轻轻一拍手,宴会厅内的灯光开始变暗。两侧暗帘缓缓冉升而起,笙笛胡琴等乐器大作!乐师们满脸迎宾笑容,摆头耸肩,卖力吹奏,一时间,靡靡之音,绕梁三日。
从两旁帐帷之后,转出来了数十位妙龄舞娘艺妓,个个缨髻凝香晓黛浓,身段腰眇柔似娟。有若妖娇乘绛仙,婀娜多姿,风姿绰约。踩着凌波仙步,柔情似水鱼贯而出。
舞娘艺妓纤柔荑,肌肤雪白滑腻若葱,个个皆捧花篮,盛满新鲜花瓣,露珠儿犹沾瓣叶,晶莹剔透。
这些女子身着透明罗衫,踩着音乐飘然婉娩多姿,乳波如浪。三角茸茸乌亮处,竟沾金粉,用绽放花朵掩遮。舞步摇曳之中,骤显灿烂缤纷,眩人双目。
随着乐师们的演奏,舞娘狂野摆臀骚姿,柔体似水,角度玄妙,越是轻佻展露金粉花朵之下妙处,若隐若现,真叫人看得血脉喷张,目不暇给,全给吸引了过去。
不瞬间,满场人声寂然,青年才子们停止了敬酒喧哗,个个忘情得有如泥塑木雕,更有人垂涎三尺。靡靡悦耳之声,舞浪艺妓曼妙仙姿,充满了客厅。
“果然,我大秦王都所谓的青年才子加在一块,也比不过一个南楚李焕仙。”
看着在场的男人们尽数被舞姬的妖娆身姿所吸引,赵玉书双眸冷淡的一一扫视,轻蔑视之,最后唯独停落在角落的李焕仙身上。
她发现李焕仙与这些男人颇为不同,那些人看向舞姬的眼神,淫目眈眈,眼球转动,犹如寻找猎物般的异采熠熠。唯独李焕仙,只是轻扫一眼后,便继续耐心的剥着花生皮,对那些妖艳女子丝毫不动心。
她哪里知道,李焕仙两世为人,前世别说这些穿衣服的漂亮姑娘见过很多,就算不穿衣服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早就看腻了。
只见赵玉书提着酒杯踱步走到李焕仙身旁,看了看桌上的花生后说道:“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言,你不喜女人?”
李焕仙如今已经不在乎外界如何说他了,故而十分淡定的说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樱唇万人尝。都是一群没有羞耻之心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果然精辟!既然你如此不喜风尘中人,为何还要夜宿青楼?”
“若无夜宿青楼的经历,又怎能悟透此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女人,为何总是女扮男装出席这种场合?莫不是不喜男人,专好女色?”
“胡说八道……我只是嫌宫中苦闷,继而出来走走罢了。”
赵玉书听到李焕仙居然猜测自己是个女同,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愤怒,而是三言两语解释一下,一笑而过。可见这皇女修养极好,若大秦皇室子弟都像赵沈言那般,估计李焕仙这会儿早就脑袋搬家了。
无意与赵玉书交谈,李焕仙剥好了花生,轻轻抹了抹手,起身离开道:“宫里闷不闷我不知道,但这儿的确很无聊。赵……赵兄,先叫赵兄吧。你慢慢长见识,我出去走走。”
听到李焕仙要走,赵玉书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而在一旁吃水果的司空明月看到赵玉书也出去了,只能不情愿放下手中的南桃,提着剑跟了上去。
眼见李焕仙出席离去,赵沈言坐在主位尽数看在眼中。只见赵沈言伸手唤来董禾,在其耳边轻语几声,董禾先是皱着眉头愣了一下,后便作揖离去。
……
……
定南王府后方,有一处紫竹林,蜿蜒起伏,有如苍龙飞天之势,一望无际。一间紫竹建筑大屋坐落二十丈方圆草坪上,十分典雅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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