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行宫,取月牙湖地水循环往复环绕。能挖穿地脉取水,可见这行宫地基甚深。而行宫花园最深处,便是依地河水道而建,在喧哗的园区中取静,种植参天古柏环绕,环境十分幽雅。
李焕仙没空交际应酬,也没人与他推杯换盏。虽是帝师,但辽国的十二曹官也不傻,谁也不愿招惹李焕仙这等祸害。宴会一开始,众人都是有说有笑。唯独李焕仙走到哪,扎堆的人们就马上散开,躲他远远的。
如此的不招人待见,继续留在宴会上那也没啥意思。赫兰长弓被他打发出去泡妞了,自己身边连个能挖苦取笑的人都没有。赫兰长琴倒是闲着没事,可这众目睽睽的,李焕仙哪敢与长公主过多交流。
简单眼神交涉一下,李焕仙便离开了宴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辽帝那货到底要干啥!
实话实说,陈家给辽国建的这座行宫,虽然用了不少玄门手段,但什么五行搬运、五鬼拍门啥的倒是没怎么用。所以李焕仙在熟悉了先天八卦的走位后,基本上在行宫中是畅通无阻。
不知为何,今日一到这,他就觉得这行宫深处好似有一股能量,仿佛是无数条触手一般,在拉扯着自己。那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怪异中,竟然还有点亲切感!
反正没事干,干脆下底探一探。
只见李焕仙左右看了看禁卫,发现没人想要阻止他后,这货便坏笑着开始往行宫深处走去。
“帝师不在宴厅推杯换盏,怎的落寞孤行于此?”
怪不得没人拦他,原来拦他的人,早就在前面等着了。只见厉玄机一身儒服,靠在水榭阁间,鞋子也脱了,此时正泡在池塘中,打量着四处寻路的李焕仙。
“厉大人啊!”
李焕仙笑了笑,装模作样的紧了紧腰带道:“这不刚才喝多了出恭嘛!也找不到净房在哪,只能就地解决了。”
“哗啦……”
一听李焕仙在这胡说八道,厉玄机被吓的赶紧把脚丫子从池塘中抽了出来,怒斥李焕仙道:“这是行宫,乃陛下所有!你身为帝师,岂能在此处……”
“又没有女眷,光屁股又如何?知道你们看我不爽,倒是赶我走呀!”
在见到了四大宗师中的叶文后,李焕仙又想明白了不少事。而这厉玄机与辽帝从小到大都是形影不离,如今在此地以逸待劳,肯定是辽帝交代了什么。
“依老夫所见,你不是真洒脱,而是破罐子破摔!”
厉玄机脱掉儒服,将双脚擦拭一番后,万分嫌弃的说道:“你这种人,走到哪都是麻烦。你若真还讲几分情义的话,就离殿下远些!”
“这话,是你厉大人的意思,还是你大辽陛下的意思?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
李焕仙已经猜到辽帝要干什么,也猜到了厉玄机此时拦路的意思。但他这人,能恶心人就绝不动手。这一句话就把厉玄机的后续给封住了,令其吹胡子瞪眼,十分想把李焕仙一脚踹到池塘中去。
不过这事也就想想而已,真若与李焕仙打起来,这厉玄机大概率是要被李焕仙踹到池塘中的。眼见话已带到,看李焕仙又十分讨厌,厉玄机懒得再说什么,斜眼一瞪李焕仙问道:“太子殿下呢?”
“他呀,这时候应该躲在某个花园,与您家千金花前月下吧?”
“有这种事?”
一听说赫兰长弓开窍了,厉玄机憋屈的心情瞬间好了三分,话必就要去趴墙根看热闹。哪知李焕仙却一把拦住厉玄机,笑着说道:“年轻人你侬我侬,不关长辈的事!我劝厉大人还是不要插手,免得唯一一块‘免死金牌’落空,这辈子也混不到个寿终正寝。”
“李老弟啊,我总算明白,为何天下的皇者都如此的讨厌你。老弟你这张嘴,早晚得让人拿针线缝上!”
撂一下句狠话后,厉玄机急不可耐的离开深处花园。李焕仙看了看那老头火急火燎的背影,不屑一笑道:“上辈子就没说过几句话,这辈子都要到头了,还不让我痛快痛快?你倒是守口如瓶,可只要活着,就无法守住秘密……伴君如伴虎,可怜人啊~”
话毕,李焕仙继续追寻着行宫深处的奇怪牵引力,逐步探索。不一时,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这也没啥呀……”
只见行宫深处的景致,十分荒芜。除了一八角瓷砖擂好的水坛外,再无其他。而那水坛,也是一滴水都没有,反而里面俱是黄沙。
这,应该就是赫兰长弓所说的,杀神霍山涅盘地,神沙的所在之处。
随手抓了一把所谓神沙,李焕仙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一想到这沙子里被霍山吐过口水,便万分嫌弃的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