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瓷想也不想,提剑要追,却在刚踏出一步时,让人挡住了去路。
“别追了,你需要休息。”
殷弃忧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季瓷面前,终于拦下了人,她看着季瓷即将碎裂的灵力屏障,眉头久久未能松懈。
季瓷现在就跟那碎掉后重新粘回去的瓷瓶没什么两样!
看着殷弃忧,季瓷眼里的偏执和战意都融化成了雪,仿佛只要风一吹,便会消失在空气之中。
“对不起。”他低着头,说道。
“我又让他跑了。”他继续说道。
“我……”
说到最后,季瓷的嗓音里已经夹杂着难以忍受的哽咽,浪涛一般翻涌而上的复杂情绪将他瞬间淹没。
“季瓷,”殷弃忧唤了他一声,伸手掰过他的脸,认真说道,“谢谢你,但你知道吗,比起杀了他,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所以请你不要自责,不要伤心,放松下来,好吗?”
两人挨得极近,季瓷能感受到从殷弃忧手指上传来的微凉,他抿紧嘴角,耳根也好、眼眶也好,不知为何,突然都有些发烫。
屠门者早就在殷弃忧把人劝住的时候撒丫子全跑了,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两人,安静的仿佛连空气游动都能听见。
季瓷听见自己回答:
“好。”
等护灵队解决完路上烦人虫群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季瓷像个脏兮兮的流浪小狗一样蹲在旁边,眼巴巴盯着殷弃忧给他的君子剑治疗。
护灵队众队员:“?”
等等,发森甚么事了?(带口音版疑惑)
“你们来啦,”殷弃忧抽空看了一眼,“周也,我记得你是治疗类的,还请你帮忙给季瓷看看伤。”
被点到名字的女生迷迷糊糊地哦哦两声,走过来帮季瓷诊断伤口,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不近人情,周也不敢有大幅度动作,只是稍微诊断,然后开始治疗。
她的灵器是一块玉,能滋养精神稳定情绪,也有中度治疗伤口的效果,就是过程比较缓慢,是比不上医院设施的。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殷弃忧动了动拿着剑酸麻的手,换了个姿势把剑塞回给季瓷,然后一脸严肃地——把玄镜贴在剑身上,自己起身伸懒腰。
可算搞完了,累死个人。
好奇但不敢问众人:“……”
只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季瓷神情自若,甚至还贴心地拢了拢玄镜,不至于让它掉下去。
殷弃忧是鲜少有能治愈灵器能力的辅助,虽然不能说起死回生,但只要灵器没碎,慢慢养同样会好。
而这需要殷弃忧消耗大量精力和灵力,专注于把灵器断掉的脉络重新连接上,就好比电线断了无法供电,她就是那个接线工。
而当线接好,后面的测试她就只需要打开电,让一个监工(指玄镜)盯着看电流情况就行。
殷弃忧对于这方面一直比较懒,季瓷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