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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页)

王鸣凤和牛宏跌跌撞撞冲出醉庐。

刚出大门,就被几个黑衣人逮住,朝一辆金龙面包车中间塞。后座一个熟悉的男声说:“走。”

金龙面包车呜的一声轰鸣,调头向山下开去。

在车里,牛宏紧紧捉住王鸣凤的手:“是、是章,章——”

车后突然响起章程得意的笑声。车子停了下来,车里的顶灯开了,章程探出头,对王鸣凤笑扯扯的道:“王女士,我们正到处找你,没想你却迷踪不见。本来以为你早就金蝉蜕壳,谁知命运又给你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把你送到我们手里!哈哈哈,这才是菩萨显灵神仙开天眼了呢。王鸣凤,你以为自己多高明,可到头来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啊哈哈哈哈——”

王鸣凤冷冷的道:“章公子,一位只知守株待兔的人,我料定他终身必无大的建树,不知章公子以为如何呢?”

章程哼了一声。

车子向前猛地一冲,朝城区疾驶而去。王鸣凤这才看清,章程他们总共六个人,开车的居然是阿波罗夜总会的经理王三元,驾驶副座一位女的,后座的章程和两位打手,以及坐在王鸣凤身旁的一个彪形大汉。王三元满脸严肃,根本不朝后看。当车子驶上灯火辉煌的长江大桥时,牛宏突然猛地把门打开,跃了出去。王三元把车子吱的一声刹住,同坐在王鸣凤旁的彪形大汉一起打开车门追了出去。这时,王鸣凤才看见驾驶副座坐的是古春,她头倚着车窗一言不发,好像睡着了一样。王鸣凤讥讽的道:“哟,原来这一台戏是古女士的杰作呀,想不到几天不见你就大大进步了,硬是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见呀!”古春仍然不吱声。不一会儿,王三元他们把牛宏带回车来。王三元气呼呼把牛宏推进车内,骂道:“狗日的家伙,硬是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到现在还想逃跑哩!”王鸣凤道:“王三元,打人也得要看一看主人,哼!”又说:“我早就晓得,牛宏在昆明的事,是你几个共同谋划。我,好恨呀。”

金龙面包车进入市区后,又拐了一道弯儿,朝滨江路驶去,然后沿着隧道驶入了高速公路。车内的人都不说话,车里面的气氛沉闷极了。大约又过了半个个小时,车子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一条小路开去。当车子进入那农家院子的时候,三、四条狗疯狂的叫了起来。那狗吠声在暗夜寂静的乡间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吓人。“滚下去!”王三元推搡着王鸣凤,却被王鸣凤恨恨的肘了一下。王鸣凤站在车门,四下里望了望。只见四处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面前这幢一楼一底的农家小院呢,洞开的大门虽逸出灯光,但除了这一方惨白外,仍然是黑,仍然是静,静得有些怕人。院子里的几个人拥了上来,与章程和古春他们把牛宏和王鸣凤带了进去。一进屋,大门就很快地关上了。

这是幢十分普通的农家住宅,三合土的地面,黑乎乎的墙面。屋子正中,靠墙摆了一张八仙桌,几张木靠背椅子。屋子里潮乎乎的,还有浓烈的猪饲料和猪屎尿混合的味道,十分难闻。进得屋子,古春和章程分别坐在八仙桌旁,王鸣凤牵着牛宏的手,顺次坐在了古春的下手。古春望着牛宏恨恨的道:“屎苍蝇威哥,你这卧底整了我一个水中桥,好,好呀。”牛宏疲惫的打着呵欠,摇了摇头。

王鸣凤道:“闲话少说,古春,你把老娘弄到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章程厉声道:“姓王的你把我们整惨了!明里说你把阿波罗夜总会经营权交给我们,实际是烂摊子了。我们刚接手经营,来要烂账的人牵起了线线!分明是你把钱捞起跑了——”

王鸣凤冷冷的道:“章公子,你是知书识理的人,怎么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呢?哎,你说,目前这个场合,轮得到你来说话?”

章程道:“你莫踏屑人不讲本钱!告诉你,阿波罗夜总会有我章程三分之一股份,你说我有没有发言权?”

王鸣凤嘴中啧啧有声。“哦哦哦,几日不见,章公子又振作起来了呢,原来章公子又攀上了高枝儿!哎呀,硬是印了一句老话,叫做小人又得志,犹如癞狗重新长了毛。”

古春噗哧一下笑出声。“王姐,你两个人哟,一见面总要斗嘴儿!王姐,你也知道我不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尽管你对我不义,我也不会以非对非。闲言少叙,我们今天请你来,是想要回我的投资。我不是贪婪的人,不是我的钱我一分也不想要,怎么样,把钱还给我吧?”

王鸣凤道:“古女士,你这样说就有些不尽情理了。我把阿波罗夜总会盘给你的时候就讲清楚了,夜总会给你后,我与你的账一笔勾销,这都白纸黑字有据可查。到现在你又来要钱,你当生意场是小孩子办家家么?”

章程道:“王鸣凤别以为自己做得聪明!你把夜总会盘给我们之前,就以它的名义借了大量烂账,还想整我们一个水中桥?!一句话,钱你是还还是不还?”

王鸣凤道:“钱,我给过了,那就是你们正在经营的阿波罗夜总会——”

还未等王鸣凤说完,几位如狼似虎的汉子一拥而上,把她和牛宏一下子按到地面,捆粽子样捆了起来。王鸣凤在地面歇斯底里大叫,嘴里把古春和章程的爹妈骂了个七佛出世五佛升天。等她的骂声逐渐小,古春道:“王姐,你别再鸭子死了嘴壳子硬,你是聪明人,你不把钱还给我,你还能出去么?”

王鸣凤道:“我不是不想还钱给你,实在是生意不好,都亏空了呢。”

章程不耐烦的道:“哪个给她讲这些哟,这个烂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来——”

古春道:“不可以动粗,已经到手的钱,肯定一时之间割舍不下。我们可以等,等王姐想通了,她自己会告诉我们的。”古春手一挥,那几个汉子一拥而上,把王鸣凤和牛宏抬到了一个黑黑的、散发着一股怪头怪脑味儿的小屋子里。门哐啷一声关上了。

王鸣凤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物件,她的手臂和身子捆在了一起,只有两只手能够动弹,可此刻也已发木。她努力活动了好一会指关节,手才慢慢有了知觉,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牛宏,牛宏就在她左侧凄厉的叫起来。她知道牛宏的粉瘾发了,她把爬过去的想法压下来。躺在阴暗潮湿的土地上,她像倾听一首美妙的音乐般听着牛宏的叫声。牛宏的叫声沙哑,透露着绝望,他的嗓音时大时小,大时如秋季长江的偏北风,呜呜哇哇连绵不绝;小时则有些像被夹在捕鼠板上的小老鼠,吱呀吱呀的声气如吟如诉经久不息。真是只屎苍蝇,王鸣凤咕噜一声,在这美妙的乐音中睡着了,睡梦中,她又回到牛背湾搬运新村。她又看见了那棵硕大的老黄桷树,以及嘉陵江畔那漫山遍野的夹竹桃。桃花开放,火焰样燃烧。高大的码头汉子牛宏身着黑色短打扮,威风凛凛气势若虹的大吼一声嗨呀,箭矢一般射上了蔚蓝色的天空……

王鸣凤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她的旁边有一方惨白的光,把她的眼睛都蛰疼了。那光线是从屋子上方的小方窗子射进来的。这是这里罕见的太阳,望着那柱白亮的光线,以及那里面翻滚着的尘埃,王鸣凤不禁热泪盈眶,潸然泪下。她抽涕着,还小女孩样扯起嗝儿来。她不好意思的自嘲般笑了笑,慢慢向面朝地面的牛宏那儿爬去。这哪是爬呀,因为她的手脚都是捆紧了的,只好用下巴颚顶着地面,用脚尖抵着地面一下一下往他那儿蠕动过去。过了好久,她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她欢快地叫了一声,趴在了他的身上。牛宏没有吭声,可能已昏迷过去了。王鸣凤泪眼迷蒙,用脸抵着牛宏的脸“——啊啊啊啊啊!……”王鸣凤欢叫着,看着牛宏,只见牛宏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如死鱼般望着她,一动也不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鸣凤大声叫起来,房门突然打开,从外边走进几个人来。“什么事,闹什么闹,啊?”来人厉声问道。

王鸣凤道:“快叫你们古老板、章老板来,我有事给他们说。”

古春和章程走进来。古春顺手把电灯打开,屋子在浑黄的灯光下显得明亮多了。这时王鸣凤才见这是一间大约十五平方的屋子,里面除了右屋角一只很大的泡菜缸子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了。屋内的光线很暗,没有窗户,墙面没有糊泥,露出黑乎乎的砖头。

王鸣凤道:“古春,求你看在同学的交情上,给牛宏一点粉,好不好?”

章程呸的唾道:“王鸣凤你倒想得美,你以为这里是慈善机构?告诉你,我们对现在这美满结果求之不得呢,怎么还会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古春道:“王姐,你同屎苍蝇威哥扣手,把我的钱霉进了你的包包头,依我的德性呢,真恨不得把你们皮扒了,吃你们的肉,啃你们的骨头!”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我这人真的心肠软呢,只要你把我的钱原封不动还给我,我一定放你们。”

王鸣凤脖子一梗:“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古春道:“王总何苦呢,你产业那么大——但说你最近到手的客运线路,就值好些银子。还我那点钱,无非是九牛一毛。”

王鸣凤道:“我原本以为我是铁石心肠,没有想到你们的心肠比我还硬!好罢,你们把我解开。”

章程道:“谅你在这鬼都不生蛋的地方屙不了三尺高的尿,把她的绳子解开!”

绳子解开后,王鸣凤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仍躺在地面的牛宏,对古春道:“得给他也把绳子解开。”古春看她一眼,照办了。牛宏被解开绳索后,坐在地面,头趴在两腿间,一动也不动。古春走过去踢了他一脚,骂道:“屎苍蝇威哥,你现在怎么不发威了呢?”王鸣凤道:“你对一个皮塌嘴歪精疲力竭的人耍霸道,只能说明你无能!”又道:“其实,我现在要钱也没有用处,都给你们了。不过,你们得先预付一点,我才能说。”古春丧着脸,从皮包中拿了一叠钱给王鸣凤。王鸣凤把钱搁进兜中之后说道:“古春,你真要同章程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合作——”章程在一旁不耐烦的道:“少B话好不好?把你藏钱的地方说出来,这样对你有好处,你知道吗?”

这一次王鸣凤没有生气,她宽容的笑了笑,叫牛宏把腰上拴的皮带取下来。牛宏靠在墙上,把那条蛇形皮带取了下来。王鸣凤熟练的把蛇形皮带扣解下来,从皮带里抠出一张卡片来。她把卡片递给古春:“这是交通银行的。”然后又告诉了她一个密码。王鸣凤不无遗憾的道:“便宜你了古春,我辛辛苦苦打拼出阿波罗夜总会的大好局面,没想到你还不领情!也罢,钱你拿去,夜总会仍然你经营——”

章程一下子把话打断了。章程道:“王鸣凤,你做你的美梦罢,阿波罗夜总会今天下午已经被上面给查封了!你以为只有你最聪明,人家都是傻子么,哼!”

这一下,王鸣凤被彻底打蔫了,她垂着头道:“查封了,这么快呀?------那,我们得走,我们真得走了,走得远远的。”

章程冷笑着道:“王鸣凤你还想走呀,银荔基金会已经列为市里大案,法院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你这害人精,带累得我老爸和邹叔叔也进去了。老子真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呢,你还想走么,哼!”章程叫重新把王鸣凤捆了。这一次是把她与牛宏手靠手像拴蚂蚱样拴在一起,绑好后,几个人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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