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济州救他的是前去许家避雨的老妇人,跟她没关系,所以她并没有打招呼。
叮嘱完许昭什么时候该给绝地喂草料,萧应离便先回去换衣服,陈松意重新提起食盒跟上了他。
许昭站在马厩旁,看着永安侯走在自家殿下身边,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同行。
在边关,他们时常可以见到殿下跟裴军师同行,没想到在京城,也可以见到相似的一幕。
看着两人并行的背影,许昭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明悟。
意识到殿下在沂州所选的另一件礼物是送给了谁。
而至于殿下最近的反常……
看他跟永安侯走在一起,身体不自觉向她倾斜,许昭就觉得自己又知道答案了。
陈松意跟着萧应离,为的是同他提起他不在京城时,自己的娘亲做的另一种食物。
“……行军的时候军粮单一,而这种粉末易储存,只要有热水就能冲泡成汤。除此之外,我还在想办法,怎么继续改善军粮。”
后者不防她跟上来,不过一听她提到的内容便立刻沉浸了心神,与她探讨。
两人商讨了一路,直到回到他住的院子,进门之前,萧应离拧了一把湿透的下摆,才道:“你先坐,我去换身衣服。”
陈松意应下了,将食盒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在桌旁坐下。
很快有人进来奉茶,是个天罡卫,见她坐在这里还愣了一下,才唤了一声“陈军师”。
见到他这般反应,陈松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进了厉王殿下的私人领域。
男女有别,他又在里面更衣,她直接坐在这里等,似乎是太不在意这等大防了。
不过,这个天罡卫似乎联系到了厉王跟裴军师的相处,将陈军师的到来合理化了。
于是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奉上茶之后就退了出去。
在里面更衣的厉王还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外面的人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该注意男女之别。
他只是想着两人方才谈论的内容,觉得提到边关跟打仗,她好像比自己还要迫不及待。
就连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她除了修补大阵,关注的也是军粮这样的事。
像是恨不得明日就出发,年尾就将草原人的龙城踩在脚下。
“殿下。”他穿衣的动作一顿,听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样你听得清吗?我继续说。”
陈松意坐着也是坐着,等听到里面传来的“你说”两个字以后,就提起了跟西域通商的计划。
“……我们自己培养战马还是太慢,草原人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跟西域购买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点我也想过。”他换好衣服出来,又是平时那个玉质金相、贵不可言的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