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安一听这话,慌乱不已,赶忙赔笑摆手,
“我、我没这么意思!
我知道,七三兄弟对你们来说也是特别重要的一员,
他先前跟我交好,也、也跟我说起过,
他和三当家的,是过命的兄弟……
这位、这位想来就是三当家了,果然和七三说的一样,身手了得、一看就绝非凡人……
啊,您、您是二当家的对么,七三也说过,
二当家的聪明绝顶,排兵布阵、比那驻北军的还要厉害……
我、我知道,三当家的兄弟,也是您的兄弟,
也是大当家的兄弟,这、这……”
张岁安平日习惯了听别人吹捧他,眼下让他吹捧别人,还真有些为难。
说着说着,张岁安就跟被喂了黄连一样、哑口无言了。
闻人脸上又挂起笑眯眯的神情,他似乎并不在意张岁安说不出话,只拿手摩挲透绿玉杯,温和问,
“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寒暄的,
你便直说吧,到底是谁杀了七三。”
说到这,闻人摩挲玉杯动作一顿,瞥一眼张岁安,
“当然,我们窝窝山一向讲规矩、讲义气,
你给我们递了消息,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闻人语气似乎一直都这么温和,连威胁人的话、也听不出一星半点的杀意。
但张岁安,膝盖发软,终是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狐裘披风包裹下,张岁安已是冷汗涔涔,连句完整的话也难以说出。
他脑海中,还能回想起当初给探子递信时的计划。
先放一部分消息给窝窝山,等窝窝山派人来后,自己手握关键消息,来和窝窝山谈判。
张岁安在心里苦笑一声,自己未免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窝窝山对每一个山匪看重的程度。
想到这,张岁安抬手抹去额头冷汗,哆哆嗦嗦笑道,
“二当家的,您、您别误会我,
我当时没递全消息、是、是怕路上生变……
您、您是不知道,杀了七三的那个贼人,有多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