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完了,他们又悄悄地回了宋知意办公室。
贺瑱知道还需要一个宋知意被绑架囚禁的证词,但他实在是累了,问不动了,干脆就推到了明天。
但他最最担心的还是:“铁柱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但好在他和你一样都是个聪明胆子大的,知道一直跟在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他藏在了卧室床下,我逃出来的时候,也没让他到客厅。”宋知意三言两语便安慰了贺瑱,实际上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贺瑱猜也猜得到。
贺瑱啧了一声,难过地摇摇头:“那你房子呢?”
“我没想过,重新装修、低价卖掉,或是放在那里都好。”宋知意如实相告。
贺瑱却打趣他:“行,你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咱们小区的房价。不过你倒是可以带着孩子来投奔我了,我家的床可是又软又大呢!”
他坐在沙发上,靠着宋知意有些昏昏欲睡。
他们都很累很累了,只是心中拧巴着的一股劲儿没有放下,这才一直强撑着。而如今落下了,他们也便不再需要这些坚强了,在对方面前,他们永远可以做最真实、放松的自己。
他们终是在那窄窄的沙发上相拥而眠。
倒也不是非要抱得那般紧,主要是不抱紧些,恐怕微微一动就会滚到地上。
也没得多几个小时可睡,很快就听到有人上楼来的声音了。
贺瑱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有些睁不开。可他的脸色明显比昨天好得太多太多,强迫着自己睁开双眼后,他瞧见的就是近在咫尺宋知意那双漂亮的眼眸。
他嘿嘿一笑:“早!”
宋知意也小心地松开了他,从那窄小的沙发上下去。
贺瑱揉了揉自己因为这两三个小时没挪动位置而酸痛的脖颈,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抱着宋知意的腰,靠在他身上放空了一会儿。
“你去给我打饭,我要吃豆腐脑油条,如果有糖油饼,我就不要油条了!”他闷闷地说着,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动。
宋知意立马顺从:“好。”
可半天却没动。
贺瑱埋怨:“你怎么还不去啊?”
宋知意无奈:“你抱着我,我怎么去?”
“你把我当个腿部挂件,带着我一起去。”贺瑱撇撇嘴,可到底还是松了手,他真的好饿啊,看见宋知意平平安安的,他终于有食欲了。
大吃特吃了一通之后,贺瑱朝天打了个饱嗝,终于把这两日积存的惧怕与疲累消失殆尽。
他打量着宋知意的状态,又问:“你是不是得让棠棠给你验伤作报告?哎哟,我昨天没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吧?我的妈呀!”
宋知意点点头:“没有的,我刚刚看过了,放心。这个案子我作为证人,完全不可以碰一点。我先去验伤出司法鉴定报告,而后去交代被囚禁的经过。”
“行,那我和郑玄商量一下,看看是谁去出现场,到你家做痕检。对了,先把铁柱放到我那去吧。”贺瑱琢磨了一下,他约莫还是要去现场,他很担心他家大儿子有没有事。
他又打了个哈欠,在太阳穴上涂了点薄荷膏,又剥开个水果糖,先塞进了宋知意的嘴里,又给自己也剥了一颗,甜滋滋的。
心里也是。
贺瑱和痕检科同事一起去了宋知意家中,他家大门敞开着,却没一个闲人敢进入其中。
还没靠近,就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墙上地上都是喷溅式的血液,更有一大滩干涸在地上。本来颇有情调的装修,如今也如同人间炼狱般。
他和宋知意一点点攒起来的东西,就被宋知念随意地撇在一旁,毫不关心。他们两个最爱放着零食打游戏的茶几,成了王荣的解剖台,而他们一起吃饭的盘子,用来存放过宋知念剖出来的脏器。
贺瑱只觉得气愤压过了恶心,他看着那些被损毁的痕迹,紧咬着牙关才能说:“取证吧。”
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铁柱在卧室中疯狂地嚎叫着,拼命用小小的脑袋撞着门,好像它真的能冲破这个束缚,来到他最爱的人类身边。
贺瑱心疼坏了,立马戴着手套打开了卧室门。为了防止铁柱破坏现场,他只能让铁柱从细小的门缝中挤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这猫应该没见过案发现场,以防他捣乱,我先把他带上楼放到我家。”他迅速地给铁柱找好了离开这是非之地的说辞,没等任何人反对,就抱着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他摸了摸铁柱的头,庆幸自己之前去给铁柱取快递的时候,猫粮放在了自己家。他随便找了个碗,给铁柱添上满满一碗,就看见铁柱大口大口像个推土机一样干着饭。
他极其可怜孩子,又说:“我下单了罐头,一会儿送来了立马给你开,开两个。还有你如果想上厕所就随便拉尿,没关系的。”
铁柱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停止了自己的推土机行为,转过头蹭了蹭贺瑱的手心。
贺瑱叹了口气,又说:“柱柱,你在家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