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利品的分配,显然是跟军职大小有关联的。
最底层的丘八又能分到多少呢?他们没拿够,会不会有怨言?又怨言了会不会闹事?
这件事看起来是件小事,但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都杀人父母了,那能是小事么?
一时间张伯仪也有些犹豫,似乎不搞点“盘外招”,有点过意不去。
看到张伯仪似乎犹豫不决,这位亲兵又补了一刀说道:“张将军,咱们不拿,别人也会拿的,不拿白不拿啊。咱们是替天行道!”
“那就这么办。你带人翻过坊墙,把坊门打开。若有阻拦的,直接宰了!”
张伯仪对那位亲兵下令道。
他隐约感觉此事有些不妥当,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动手也不行了。
噗!
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入耳中,张伯仪没说话,站在坊门外安静的等待着消息。
不一会,坊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那位亲兵擦拭着横刀上的血迹,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他将横刀放回刀鞘,来到张伯仪面前抱拳禀告道:“张将军,门开了,现在可以动手了。”
“你去传令一下,等会先把人集中起来,问出财帛的位置,然后就这样。”
张伯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都杀?女人也
杀?”
身边这位亲兵有些疑惑,那些权贵家的女人,可水灵得很啊,就这么宰了不可惜吗?
“要怎么办,随你们的便,本将军只在外面等着。
但你们出来以后,抄家的地方不能有活人,明白了么?
本将军会带队过去亲自查验!”
张伯仪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他身边几个亲兵都是小鸡啄米般点头,分头去传令。很快,大队人马鱼贯而入,好似开闸泄洪的湖口一般。
盔甲摩擦撞击的声音十分肃杀!
张伯仪带着亲兵远远的退到一旁,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丘八们冲入安仁坊内,他忍不住轻叹一声。
其实张伯仪和李光弼一样,不想手上沾血。
这种打家劫舍的血,一旦沾上就洗不掉了,今夜定然有很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虽然是张伯仪下令灭门的,但他不愿意亲手砍人,更别提逮着女人强暴了。
世上本就没有只抄家不杀人的事情,不杀,基哥难泄心头之恨。
或许被杀之人当中有好人,又或者他们其实根本就没参与过任何政变,或许犯事的只是他们的叔父、子侄、丈夫之类的。
然而这个世道本身就不讲道理,被牵连是死,被殃及池鱼是死,被误杀了也是死。太多的无奈,没有人还有心思去倾听这些冤屈。
操作不当的是船夫,撞上礁石后翻船,倒霉的是整船人,哪里讲什么无辜不无辜?
张伯仪胡思乱想了一阵,安仁坊外便只剩下亲兵队的几十个人了。
“等会他们出来以后,你们挨个搜身,有夹带的不问缘由直接宰了。
检查完以后,你们领头,挑人分头去搬运财帛。”
张伯仪对一众亲兵吩咐道。
这一千士卒当中,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进安仁坊是干啥的呢?
其实就是单纯去杀人去的。
长安权贵之家,一个大户有数百奴仆是常有的事,人去少了,是你杀人还是人杀你可就难说了。没有绝对的武力压制,这件事还不太好操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