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卸粮!”
皇帝大手一挥,沉喝一声,早就准备的好力夫,立刻登船开始搬运粮食下来。
厚实的麻袋,一包一石米(百斤),八袋装平一辆独轮小推车,力夫将牛皮带子架在肩颈上,双手扶着把手,飞快地朝着洛都各大官仓运去。
这一场,当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朱重阳昼夜兼程,昨日傍晚才赶到偃师,押解的也不是秋粮,而是早就等候在项城附近的夏粮。
豫章的秋粮刚开始收割呢,哪里来得及立刻上洛?
但这些细枝末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困扰河洛八十年的粮食问题,就此解决了。
政治意义与现实意义同样巨大。
迎粮仪式结束后,姜云逸并未立刻离去,而是走到商家们那里,在各大商贾们又是畏惧又是讨好的目光中,拱拱手,笑道:
“诸位,粮价是一切物价的基础,粮价稳定是天下商业繁盛的基础,朝廷将持之以恒、排除万难、扫清桎梏,与诸位共同开创大周商业新时代!”
目送姜云逸撂下一句场面话后,便去登车,在五百禁卫的拱卫下,浩浩荡荡朝着相府而去。
商人们面面相觑。
“相爷这是,啥意思啊?”
“还能啥意思?粮价要降,其他的也得跟着降!”
嘶!
反应快的解读出了潜台词,所有商家都如遭雷击、如丧考妣。
“虽说粮价一涨,其他都要跟涨。可是,这该从何处开始降啊?若是我家降了、别家不降,岂不是只有我吃大亏?”
“是啊,便是洛都降了,旁处不降,可如何是好?”
“还有那些不是粮价跟涨的咋办?”
“庞会长,您倒是说句话呀?”
大周总商会常务副会长庞东来深吸一口气,道:“我等召集天下同道,共同商议个章程出来,一体遵循,只要合情合理,内阁没有理由不支持。”
“也只能如此了。”
很快,大周总商会召集天下商家云集洛都共商大事,暂且不提。
这一日,洛都粮价再次下跌,粟米(小米),新粮十钱一升,陈粮七钱一升,其他主粮参照此比例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