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一看就是有钱人,不仅身材肥胖,穿的衣裳也是少有的云锦:“我出六百文。”
“我出六百五十文!”
“我出八百文!”
……
这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盘干锅兔肉,就已经被那胖子加到了一千五百文,而众人见价格已经抬到如此之高,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敢再加价。
一旁的掌柜与店小二们瞧着店里自开店以来都从未有过的这番情形,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就在那胖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雄厚有力的声音,道:“我出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朱清雅也不免惊讶的望向门口,这才发现进来的男人身材虽高挑魁梧,但却不像二郎那般不修边幅,甚至有种现世军人那不可侵犯的气息,而且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明显都是些练家子。
看样子,这个男人的身份很是神秘尊贵。
在这个男人进门后,久久都不曾有人加价,朱清雅瞧着也是象征性的喊了几声,最终这盘干锅兔肉就这么以十两的高价卖了出去,在客栈里的人也都开始猜测起男人的身份来,毕竟这个男人可还从未在这小镇里出现过。
朱清雅在将干锅兔肉端到男人跟前时,站在男人身后的侍卫却率先接过餐盘并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了朱清雅,而男人则一言不发的坐到了最近的那张空桌上。
朱清雅望着手里白花花沉甸甸的十两白银,眼里也是闪烁着激动的亮光,毕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一盘干锅兔肉,竟然能够卖出十两的高价来。
紧接着,端着餐盘的侍卫也是用筷子夹起一块干锅兔肉尝了尝,直至确定无毒且并无不适后,才将餐盘放到了男人的跟前,并从怀里掏出一双雕刻的精致无比的纯银筷子递了过去。
男人瞧着这才拿起银筷夹了块兔肉尝了尝,只是男人始终面无表情,根本让朱清雅猜不出来他的喜恶。
只是在客栈里的其他人却依旧是对买了干锅兔肉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觉得这男人根本是脑子有坑,竟然花了十两银子来这种地方摆架子。
如今手里的干锅兔肉已经卖出,朱清雅也没有过多的兴趣再留在这里,便直接转身找到了摘仙居的掌柜。
掌柜见状脸上也是堆满了笑意,这说话都有些结疤起来:“姑娘,您…你方才说的十两银子愿意卖的秘方,你…你该不会反悔吧?”
朱清雅灿烂一笑,道:“说出去的话自然是不会反悔,另外这是一盘干锅兔肉的钱,按照我们之前的口头协定,我八你二,还望老板能将这十两银子给拆了。”
掌柜完全没想到朱清雅会将方才的口头协议拿出来说,连忙摆手推脱:“哎姑娘,您这话就是见外了,这盘菜肉是用的你们的,又是你们辛苦做出来的,我怎好分这钱呢?您还是赶紧全都收起来吧。”
他也不是傻子,朱清雅一盘干锅兔肉就卖了十两银子,他想要做长期买卖的话,就必须要和朱清雅搞好关系,他又怎敢在收那分出来的两成。
朱清雅瞧着掌柜这般诚恳,脸上的笑意也是愈发明显:看样子,这老狐狸的尾巴是露出来了。
想着,朱清雅已经转身将银子交到了二郎手中,二郎在惊讶之余还是乖乖将钱给收了起来。
掌柜见朱清雅将钱收起来后,连忙朝着朱清雅靠近了些许,眼底更是闪现着些许狡黠之色:“看姑娘的也是个爽快人,不如我谢某跟您商量个事儿,以后你家猎来的肉我摘仙居全都要了,只是这…”
然而,掌柜的话都还不曾说完,朱清雅便已邪魅一笑,接话道:“只是这方子,每卖一次野味给你一张新的,是吧?”
掌柜的闻言着实有些惊讶,但在缓过神来后又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姑娘果真是聪明绝顶,我这话都还没说完,您就已经猜到了。”
朱清雅闻言却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聪明就可以了,但这绝顶嘛还是算了吧。
想归想,朱清雅在做起生意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下一瞬,朱清雅便一脸认真的道:“想要我手里的方子倒也不难,不过这肉类的重量时重时轻,最好还是明码标价来的爽快实在。”
掌柜听着也是笑着连连点头应声:“姑娘说的极是,肉还是明码标价来的实在。”
“至于这秘方嘛,就按照之前那般,三张五两银子。”
此话一出,掌柜的心底一阵咯噔,原本赔笑的脸都僵了僵,不过当他转头望向那十两银子一盘的干锅兔肉时,掌柜还是心下一横:“成交!五两银子三张就三张!”说着,掌柜又瞥了眼身后的小二,道:“去,将二位的竹筐给拿出来。”
小二闻言也是当即应声,并迅速转身朝厨房跑去,而掌柜的也快步前往柜台取了十两银子来交到朱清雅手中。
朱清雅只是顺手接了下,但转身依旧将赚到的这十两银子交给了身后的二郎。
如今银货两讫,而且还是超额赚取,朱清雅直接拉着二郎就朝摘仙居门外走,毕竟铁锅和各式各样的调味品才是她最心心念念的。
不过还未等朱清雅和二郎踏出摘仙居,方才买干锅兔肉的人便将他们二人给拦了下来:“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朱清雅闻声一惊,当即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桌子,果真瞧见那男人正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和二郎。
二郎心里莫名有些发慌,连忙紧抓住了朱清雅的肩膀,眉头深锁的道:“娘子,咱走吧。”
从进到摘仙居开始,二郎都不曾说过什么话,朱清雅也从未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也不曾阻碍朱清雅和人谈论生意上的事儿,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希望朱清雅理会眼前这帮人。
朱清雅回眸望着二郎那紧张的神情,沉思了片刻后,还是朝着跟前的侍卫拱了拱手:“这位壮士,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
然而,朱清雅的话都还不曾说完,那侍卫手中的长剑便已迅速驾到了二郎的脖子上,而二郎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