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唯然的这处别院建在山脚下,三进的院落,后面还修了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花园有一部分延伸到了山上。平时可以登山赏景。
言老爷很喜欢,便将别院买了下来,整修了一番,打算做为老太太养老之所。
谁知道宅子翻修好后,往里添置家具,整理园内花草之时,诡异可怕之事频出。
“这宅内大白天便有陌生人影来来往往,到了晚上更吓人,不但能看到那些东西,还哭声,叫声,声音极是凄厉。雇来看宅子的一个仆人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管家说到这里时,眼里露出恐慌。
“你见过那些东西吗?”周寒问。
“有一次,我趁着白天去宅子里捡老爷勿忙间掉落的钱袋,就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无头的影子。他的上半身还向后扭过来。虽然他没有头,但我就是感觉他好像在看着我笑。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管家说着,身体似不受控地哆嗦了几下。
“你既然腿软,又是怎逃出那个宅子的?”金鹏在旁边插了一嘴。
管家抬眼,十分不悦地瞪了金鹏一眼。其实不用他说,猜也能猜出,当时管家逃出去,样子定然狼狈。
“你们是否请人处理过?”周寒问。
“和尚念经,道士贴符,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八卦镜、黄符、佛珠都挂过。不管用,那些东西好像越来越猖狂了。以前白日只是见影子,现在他们白日敢显形出来,太可怕了。”
“这些变化是你亲见,还是听别人说的?”周寒继续问。
“是请来的法师见到的,他刚进大门,连院子都没进,便吓跑了。”
“呵,是够猖獗的。”周寒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心中想道,“能在凡人面前显形,而且还是白日,这阴气和怨气不是一般的重。”
“到了!”管家一声喊,把周寒从思绪中拉回。
周寒掀起车厢帘子往外看,只见前方出现一座大宅院,围墙灰色瓦顶,院墙刷得雪白。
看了宅院上空后,周寒锁起眉头。
桓县郑家因怨鬼桩的原因,黑气浓重,但那是黑气悬空,还能看到宅子的全貌。
这里却是黑气盖顶,就如同给这处宅院加了一个厚实严密的盖子,院子的任何东西,都别想在外面看到一点。
“好厉害,若不是我知道现在是在阳间,我会怀疑我们这是来到阴间枉死城了。”李清寒出声道。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周寒问李清寒。
“进去看过才能得知。这么重的阴气和怨气,要死很多人才能积聚成。比如说某处古战场恰巧处在了一处极阴之地上,而这处极阴之地,又恰巧是困阴之局。这种巧合太难达成,除非是人为造的。”
“好,我们先和言家谈好价钱,再进去细瞧瞧。”
“又是钱。”李清寒语气带着鄙夷。
“在冥界钱不算什么,但在人间,钱可是个好东西。身上有钱,万事不愁。”周寒笑嘻嘻地说。
马车离院门还有四五丈远,便停下了,三人下了车。
周寒站在门前,又朝宅院上空看了看,转身问管家,“若是事情解决,你们能给多少酬谢?”
管家显然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事,并不惊讶,“四百两。”
周寒嘴角轻微撇了一下。
在襄城,给齐家解决事情,人家还答应给五百两,虽然说最后没拿到吧,那也只因意外。
周寒没考虑的是,齐家是官宦之家,处处都要体面,所以给钱也不能小气。而言家虽然很有钱,却是商人出身,分毫都要算计。
“再加一倍,我保你家老太太能住上这大宅,而且日后康泰平安,怎么样?”周寒霸气地说。
管家盯着周寒,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赶车车夫低声说了几句。车夫立刻跳上马车驾车离开了。
周寒清楚车夫是向言家老爷请示去了,便对金鹏道,“反正还要等一会儿,我们进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