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是手里没钱了。
赵西平点头,嘱咐说“往后早上早过来半个时辰,晌午早下工半个时辰,正午的时候,你们躺前面的客院里歇歇。”
夯土的几人闻言对看一眼,心里辞工的念头动摇,打算再坚持几天。大热天的在日头底下卖命,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夯半天的土,吃饭的胃口都累没了,他们担心再不歇歇,身体可能就垮了。
快到晌午了,甘大甘二回去挑饭,隋玉跟赵西平也带着赵小米和隋良往回走,路上,隋玉说“回去了跟殷婆交代一声,每天早上多煮一釜的黍米粥,稀薄一点,放凉了让甘大甘二用桶装过来,凉粥既饱肚又解渴,免得有人喝水喝多了再水中毒。”
“水中毒喝水还有中毒的喝的是什么水。”赵小米不信。
“太热太渴的时候灌一肚子水,撑得恶心又尿不出来,只能挖嗓子吐出来,这不就像是中毒了一样”隋玉耸肩,“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隋良立马出声维护。
“马屁精。”赵小米小声嘀咕。
走进城内,站在岔路口,已经忙习惯的一家人
犹豫着不知道往哪里走,早上关铺子的时候打算的是休息一天,但这会儿回去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去开铺子做生意,好歹能再赚点钱。
隋玉跟赵小米对视一眼,姑嫂俩抿着笑选择朝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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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平跟隋良跟了上去,走到半道,隋良又跑回去接阿水过来。
走进民巷,隋玉发现巷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她跟人打招呼,这些人肯搭话,面上却没什么热情。
“隋老板,城北边快完工的新房舍是你的啊我听说要用来做什么客舍”老秃直接问。
隋玉点头承认,她疑惑道“你们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阿水在我这儿,她爹肯定是在帮我干活,送饭过去的人是甘大甘二,你们不是都见过”
老秃语塞,一个城内一个城外,别说城外在盖房,就是扒房子,墙倒了他们也听不到动静。更别说大热的天没人愿意走动,就是有人走动,也转不到城外去,上哪儿知道去倒是在铺子里吃饭的时候听旁处的人提起过,不过语焉未详,谁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昨天,巷子头住的二花婶的侄女生孩子了,她去送礼吃席,席上听一个戍卒的媳妇提起才知道城北的房子是隋玉的,还是用来供客商食宿,这不是抢他们的生意嘛。
老秃跟着隋玉一家走进铺子,用玩笑的口吻说“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我们整条巷子的人时不时来照顾你的生意,你倒好,赚了我们的钱,反过来抢我们的生意。”
“若是这么说,整条巷子的人都是互抢生意,大家都想赚客商的钱,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隋玉示意赵小米去烧火做饭,这边她来应对,她脸上的笑没落,和气地解释“做吃食生意太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春天忙一阵,秋天忙一阵,忙半年,清闲半年,还不缺钱用,岂不美哉。建客栈的事我们始终没宣扬不是瞒着你们,是害怕建不成落人笑话。更没有抢生意一说,我若是在这里大肆买入房舍做客舍,那是跟你们抢生意。但我的客舍盖到城外去了,不如你们这边位置好,等西去的商队回来了,他们指定会选择熟悉的落脚地。我那里是打算吸引住在玉门关,或是离开敦煌去酒泉的客商。”
门外走进来一波人,他们面上的抗拒有些减弱,显然是把隋玉的话听进去了。做客商生意的人,他们心里明白城内可供商旅以及驼队入住的房舍不多,每逢四月底以及十月底,后涌进城内的客商多半没有落脚地,这种情况他们会选择去玉门关或是酒泉落脚,若是天气允许,甚至还会向张掖郡和武威郡去。
“我昨晚去看了,你那边的客舍搞得可不差,靠河的院子是做饭的还有牲畜圈,这下可把我们压下去了。”一个男人开口。
隋玉看过去,说“我又没有压着你们不让你们改善条件,你们觉得我那边做的好,你们也跟着学嘛。我那边在城外,若是只住宿不吃食,哪个傻蛋会住过去我办客舍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省钱。”
“那你搬出去,这个小院我要改成牲畜圈。”老秃贸然开口,话出口,他有些后悔,担心赵西平会利用职权找他的麻烦。
“我们会在九月之前搬走,那时候返回的客商不多,不会耽误你的事。”赵西平开口。
老秃没做声,其实有隋玉的食铺引客,他那边的房子永远不愁客商入住,甚至为了吃食方便,不少商队愿意加价入住。
“算了,你当我之前的话是放屁,你们继续在这个小院卖吃食吧。”他松口了。
“九月之前我们会搬走,两边的生意兼顾不来,只能停掉这边的生意。”隋玉解释,“若不是你今天提起,我过几日也要去找你去说一声。”
老秃叹一声,“也是,你肯定要给你自己的客舍招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