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看法真的很正常,因为只有练武的人,而且学过点穴的人才知道,点穴,最难的,就是找到穴位。
尤其是在打斗之中,人是活动的,要想点中穴,那实是在太难了。
这就要求,必须对穴位熟悉无比。
而要做到这样的熟悉,办法只有一个,不停的在别人身上练习。
自己身上练习还好,去别人练习,谁给你陪练啊。
而按摩这一行,天天就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可以说,按摩,是最适合练习点穴的行业。
谢长风本来无所谓,随便朱琳怎么看,但玉全师太这么一说,他倒也就借坡下驴。
他也没承认,只是举起一只手,然后,在朱琳眼中,他的手,突然由一只,变成了三只。
玉全师太眼光一亮,点头:“好手法,这是什么功夫。”
“三花七叶手。”这一点上,谢长风不骗人。
“三花七叶手。”玉全师太轻轻念叼两声,微微摇头,感慨:“谢施主果然师承高人。”
她看向朱琳:“琳琳,你现在知道了,他是去练功。”
朱琳也没想到谢长风有这样的功夫,但她还是不服气:“就算他是练功,但那些女人本就是去找鸭子的,给他摸得兴起,骚劲儿起来了,那还不是一样,反正现在整个东城,都是这么看。”
谢长风彻底无话可说。
玉全师父看他苦笑的样子,反倒是安慰他一句:“小友苦心练功,倒也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多谢师太。”谢长风诚心行礼。
知道他做这一行,而不低看他,这让他心存感激。
“谢施主,你肯答应我吗?”玉全师太看着谢长风,眼光诚挚。
谢长风犹豫。
这个承诺不好出口。
而不等她回答,朱琳直接反对了:“师父,我真的不要他照顾,说了他都自身难保。”
“什么自身难保。”玉全师太摇头:“以他的功夫,谁能夺何得了他。”
“啊呀师父。”朱琳叫:“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他功夫就算再高,也没什么用的,外面真正能保护自己的,是权财势,而不是功夫,功夫再高,也就当打手保镖而已。”
她一脸固执,玉全师太不想再解释,而是看着谢长风,道:“谢施主,你能答应我吗?”
谢长风还是不肯应承,而是好奇的道:“师太,朱姐说得没错的,时代不同了,功夫没有太多的用处,朱家在东城财雄势大,朱姐完全用不着别人保护的。”
“师父你听,他也这么说啊。”朱琳对谢长风撇了撇嘴,意思是算你识像。
“不,你不懂。”玉全师太摇头:“谢施主不是一般人,他所学,也不是一般的功夫。”
朱琳不服气,微微嘟嘴。
玉全师太看着谢长风,道:“谢施主,不是我为难你,琳琳长得漂亮,家世也好,但她性子偏激了一点,而且,我帮她算过,她一生波折坎坷,看着风光,其实就如一朵花生在路边,极为危险。”
“不是吧师父。”朱琳不服气。
玉全不理她,只看着谢长风,她突然咳了一下,又一口血吐出来。
“师父。”朱琳急了:“你别说了,我们快去医院。”
玉全不理她,只眼巴巴的看着谢长风,眼光慢慢散逸,却仍然死死的盯着谢长风。
就如最后的一点烛光,眼见就要熄灭,却仍然挣扎着发出最后一点光芒。
谢长风其实不想应承,少年梦中的女神,现实中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就不是女神,这就一母辣椒,外表看着红亮光鲜,其实又麻又辣,摸一下都辣手,要是咬进嘴里,那更不得了。
但玉全师太那执拗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
他终于点头:“师太放心,我答应你了。”
玉全师太吁出一口长气,似乎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搬开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而悬着的心气一松,她又连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来,眼光也黯淡下去。